说完便也飞身下了深崖。
说来也奇,明明是前后脚落下去的,他们下去却没有见到凤远的身影。
那么大一个人,就像是散做了山间的晨雾,没留下一丝踪迹。
沐晚晚身受重伤,在青灰力保之下才留下了一条性命。
而等她醒来,也是一年多之后的事情了。
她醒那天,太衍宫下了一场百年难遇的大雪。
她裹着大氅,听着脚下雪‘咯吱’作响,缓缓推开了凤远青莲居的门。
失去了主人灵力庇佑的一池莲花终于衰败,湖水也结了一层厚厚的冰。枯败得荷叶枝干上,覆着厚厚的雪。
许是很久没有搭理,就连大门也在这时候不合时宜的嘎吱一响。
沐晚晚没有管,只是一步一步走过这熟悉的地方。
湖心亭上很冷,四面灌风,沐晚晚看着木桌上厚厚的灰尘出神。
她伸手将灰尘拂去,昔年的血液变得黑沉沉的,就像是木桌长出的霉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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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她忽然想起,那时候凤远雕的东西。
如果总有一日她会知晓,那么现在应该正是时候吧。
她缓缓起身,朝着凤远的书房走去。
雪将屋子映得雪白,更加冷了。
她伸手抚过书房的每一寸,直到碰到一个花瓶。
机关特有的咯吱声响起,她看着面前的小屋子,不自觉泪流满面。
后来的几年里,沐晚晚时常会去青莲居,池塘中的莲花也被她用自己的灵力养了起来。
时光就在这无休止的思念之中过了一年又一年,大概是三十年后某一天中午。
她正看着檐下的蓝花楹出神,便听到了过往师弟师妹们谈论的声音。
“听说,那灭了清音阁的,是个自称不容君的人。”
“那不容君常年以面具示人,无人得见其真容,谁知道是个什么货色,说不定就在你我身边哩。”
“你可别吓人,我可也是听说了。不容君实力强劲,咱们身边有这样的人,咱们还发现不了吗?”
“我倒是觉得他的手段太过残忍,据说清音阁境内无一活口也便算了,就连尸体都没有一具完整的。”
“这得是有多大仇啊。”
“不知道,照传言那样下去,他是非要将九州杀遍。不知道下一个会不会轮到我们太衍宫。”
沐晚晚听着声音渐渐隐去,抚了抚身旁的承烟,躺倒在蓝花楹树上。
“若是真将九州都灭了,也是好的。”
说完她便沉沉睡去。
约莫过了半月,姜应偲来找沐晚晚。
还未进院子,先闻到了酒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