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去了客栈,各自回了自个厢房,甘坤道说过,明日将带他去见一位身份显赫之人,且不是刑部于尚书。到底谁人,石任意更加觉着甘坤道非比寻常,她究竟还有什么隐瞒他的呢?看来,只有等待明日才能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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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城,郑杏娘的旧宅,姚彩莲正坐在屋中针黹不休,而她将大门敞开,此刻一人匆匆就赶来,他不是旁人,正是石顶富。
进了屋来,石顶富便一脸的哭丧模样。
“彩莲,彩莲。。。。。。”
姚彩莲听见有人唤她,立时抬头,便瞧见了石顶富那副似乎悲伤的面色。“哎呀!是姐夫来了,你。。。。。。你这是怎地了?”
石顶富双手抬在面前,而后一个巴掌拍响。“哎呦呦!彩莲啊彩莲,我。。。。。。我是来寻人的哟!”
“寻人?”姚彩莲放下了针黹活计,而后抿了抿唇,一脸疑惑。“寻谁?该不是找我杏娘姐姐的吧?”
“正是为了她,我才从坝沿村匆匆赶来的呀!彩莲,我。。。。。。我不过和你杏娘姐姐拌了两句嘴,她。。。。。。她竟然就不知去向,这都十多天了,彩莲你说她会去哪?还是你将她藏起来了?可别为难姐夫了,速速让你杏娘姐姐出来相见吧!”
无来由的,姚彩莲怎会知晓郑杏娘的去向?她呆呆地看去他。“姐夫,杏娘姐姐可真没来这儿,彩莲不敢欺瞒。但,姐姐为人我最知,她不会轻易与你争嘴的,不知姐夫你们因何闹起来,我杏娘姐姐因何离家出走的?姐夫就实情相告,妹妹我来评评理,或许可知端倪,猜到她去了何处。”
“这。。。。。。”石顶富也不用姚彩莲客气,自个一屁股就坐在了杌子上。仍旧沮丧个脸。“怎地说呢?其实,我们也没甚好争执的,就为了鸡毛蒜皮的琐碎家事,我说她不会庶务,不擅经营买卖,她便埋汰我一大男人和女人家计较什么,我就说了她几句,不想她竟然气性大,不理睬我了。”吸了吸鼻子,石顶富眨巴着双目看去姚彩莲。“不理我就拉倒,何苦来哉要离家出走,这一出走连个去处都让人猜不出,彩莲你说,姐夫可怎么办?家里没了个女人料理,我。。。。。。我也没心思出门吃酒了,只想找到她,彩莲可不许藏着你杏娘姐姐又来诓姐夫我呀!”
听他说来这些,真让人哭笑不得,夫妻之间难免拌嘴,只不过,彩莲明白,杏娘不是那种为小事而动怒的人,指不定,姐夫言辞不全,只说了个大体,还有隐情并未如实告知。算了,自个终归是外人,他们夫妻拌嘴,她可别多管,只要相助姐夫寻到杏娘姐姐就成了。
“姐夫,若你说的属实,杏娘姐姐决计不会跑远,说不定已经归家了去。”话锋一转,姚彩莲不好全然相信这个中年男子的话,因着她也觉着石顶富有些心机的。“但,姐夫你还有什么隐瞒,不让彩莲知道的,那彩莲只能说,若想轻易寻到姐姐下落可不容易了。姐姐的为人是不拘小节,但真惹恼了她,就算八抬大轿去抬她,只恐都不好办,她就这个脾性,姐夫和姐姐成婚不久,待日后在一块慢慢彼此互为体谅,也就渐渐会好的离不开彼此了。”
二人正说话之际,门外有人就大声呼唤姚彩莲的名讳,随即,一位中年妇人也入了门来。
原来这位中年妇人是为了采买姚彩莲的绣好的绢帕。两女人家一壁说话,那中年妇人还朝石顶富瞧来。
说说笑笑。中年妇人便随意大声了说。“不是你说他就是你杏娘姐姐的丈夫,我还以为是你姚彩莲相好的呢!嘿嘿嘿!”
姚彩莲当即捂着脸又不好过于气恼,只似笑非笑的埋汰中年妇人道:“王婶子,你再别乱说话,小心我赶明替你张罗个年轻英俊的后生嫁了,免得你呀总是思春,尽想些不干不净的事来。嘿嘿!”
反将了一军,姚彩莲得意洋洋,倒是王婶子翻了个白眼,又努努嘴,再一个“哈哈”傻笑着就买走了五条绢帕。
然,石顶富听来别说心中多美了!他明白,那王婶子必然是个寡妇,否则,彩莲也不会说要给她张罗后生嫁了。这寡妇守寡久了,心都麻麻痒,说话也大大咧咧,毫无遮掩的。
“这位是?”石顶富故意随口相问。
姚彩莲转身就朝屋里走去,待回来之后她淡定了些才道:“王婶子是街坊,前两年死了丈夫,就一个丫头,也嫁了人家,如今就她一人留在家中过活,整日里乐呵呵的,靠着杂货铺过活。兴许见的人多了,嘴巴也学坏了。”
石顶富点点头,随即他便对姚彩莲道:“算了,既然你姐姐不在这儿,我还是速速去别处打听打听,彩莲也记得帮我问问,你姐姐究竟去了哪里,见上她的话,可要替姐夫我多说两句好话。”
“那当然,姐夫放心,我这姐姐什么脾性我最清楚,不论谁寻得了她,彩莲必然会替姐夫说她几句的。”
“好,那事不宜迟,我就归家去,不成先去娘娘庙瞧瞧,杏娘一着气,指不定会去那避开我。”
“也说不准,那姐夫就先回去,明儿我去你家,帮姐夫出谋划策。”
如此,二人就拜别,石顶富匆忙出了门,他并非赶忙归家,而是在街头乱窜,希冀能巧遇王婶子,奈何走了几条街也没再见上王婶子的人影。
然,巧合便在此时出现,那白铁匠打巧就与石顶富撞了个面。
“哎呀!这不是石乡绅嘛!”胖墩墩的白铁匠一脸堆肉,笑开了颜。
石顶富正失落之际,听人唤他,这才缓过神来,待定睛一瞧,正是交情不算深厚,半熟不熟的白铁匠,连忙抱拳示意。“幸会,幸会,白兄这是要去哪啊?”
白铁匠笑呵呵道:“也没甚事,闲来逛逛,打算买些猪头肉归家去吃酒,正巧,石乡绅你来了,别走了,今日亭午,你我就好好吃酒,叙谈叙谈。”
“多谢!”石顶富抱拳又弯了弯腰,以示客气。“唉!实不相瞒,在下还有些琐事不敢耽搁,白兄的盛情恐怕在下没法。。。。。。”
知道他回拒,白铁匠也没打算强求,反正二人只稀疏交集,没甚过重交情,既然人家有事就随他去,但,客气话还要说。“那可惜了,本想和石乡绅畅饮两杯,今日既然有事,那便改日由我再拜请石乡绅来我那个穷家吃酒。”
“好好好!先谢过白兄。”
“嗯!对了,石乡绅心不在焉的,不知我这粗人可有福分知道你所为何事啊?”
白铁匠不过还想客气客气,而后他去采买猪头肉,就此别过。
而,石顶富只想避人耳目,不张扬为上,但这白铁匠曾为他所用,只要肯花银子,白铁匠不过就是个木头人,真说出来,或许还能从他那知道些什么来。
于是乎,石顶富斟酌之后,他对白铁匠道:“既然白兄问起,在下也不隐瞒了。”稍稍顿了顿,他便再道:“白兄,在下向你打听个人,不知白兄知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