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不吭声,手上的动作却没停,他啧了一声:“这算不算是念完经就不要和尚?”
齐郁套上针织衫才发现衣服被扯变了形,还不见了两颗扣子。
这让她怎么穿?
她气地脱下衣服,扭头朝他扔过去,咬牙切齿地骂道:“你是和尚?花和尚还差不多!”
趁她喝醉了就把人带回家,发着烧也不放过,衣服也不能穿了。
她怎么这么倒霉?!
程稷南把衣服扔到一边,捻灭了烟走过去。
“衣服是你自己要脱的,也是你自己扯坏的,我还没怪你主动跑来勾引我,睡完了就要跑,你还反过来倒打一耙?”
他居高临下打量着她越来越差的脸色,嘴角微微上扬。
齐郁对昨晚发生了什么一点印象都没有,如果自己是清醒的还好,偏偏她喝醉了,在酒精的控制下能做出什么事来,她也说不清。
程稷南见她神色迟疑,被自己绕了进去,继续半真半假地添油加醋。
“醉酒、发烧,你倒是直接睡死过去,我却衣不解带照顾了你半宿。你知道人喝醉了之后有多难缠吗?发着烧,一会儿喊冷,让我抱你,一会儿喊疼,又踹我,不让我碰你,还一脚踢翻了盆里的水,床单现在还在阳台晾着呢,用不用我带你去瞧瞧?”
他说着就去拉她的手,被齐郁胀红了脸甩开。
“所以你就照顾我,照顾到床上去了?”
她终于反应过来,气的嘴唇都在抖,“我还发着烧呢。”
程稷南后退两步坐在床沿上,双手往后一支,面对她的指责不气不恼,难得好脾性地掰开了揉碎了讲给她听。
“不然呢?你喝了酒,不能吃退烧药,除了半夜把你送急诊,没有别的法子。运动一下,出点汗有助于退烧。你看,你现在不是好多了?都有力气凶我了,不像昨晚哼哼唧唧连哭带闹却连话都说不清楚了。”
说到最后,还轻叹了口气。
那口吻,活脱脱地牺牲自己,拯救他人,对方却丝毫不领情的伤心模样。
齐郁叹为观止。
他怎么可以这么无赖?
继而又想到,他的确就是个无赖,只不过因为有副好皮囊,又有金钱权力地位傍身,所以迷惑了众人之眼罢了。
她不想再和他纠缠下去,说来说去都说不过他,反而还容易被他带进沟里。
她应该走,离他远远地。
“你说的对,谢谢你照顾了我半宿,不打扰你休息了。”
她边说边往外走,走到一半,又调转了方向,进了主卧的衣帽间挑了件看起来没那么贵的衬衫披在身上。
“借来穿一下,洗干净再还给你。”
程稷南跟在她后面,看着她坐在玄关那儿穿鞋,一低头额头就沁出冷汗,明明身体还没恢复好,偏咬牙硬撑的倔强模样,忍不住弯下腰,帮她扣上鞋带。
“我送你。”
“不用。”
被冷硬地拒绝,他也没再坚持,道了声再见,眼看着她打开门就要走人。
“你昨天说,让我不要再给你转账了。”他慢悠悠地开口。
她开门的动作一顿,回头看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