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墨和鲁樾自顾自的谈话,吓坏了张德一,他知道,樾王妃之所以这么无顾忌的当着他的面这样说,这是在心里已经把他认定为死人了,只有死人才不会出去乱说。
张德一的呼吸急促起来,他得想办法自救,现在已经不是签卖身契就能解决的事了!他要想办法帮王妃解忧,帮王爷解忧!
张德一想到刚石墨说,如果皇上给王爷赐王妃或者赐侧妃,王爷怎么办?他就飞速的开动脑筋,想着如何能破解这个难题!
石墨说的假设不是不可能,鲁樾觉得是个大难题,特别是如果皇上赐了王妃,这该如何解决?
“王爷,王妃,小人斗胆有个主意,王爷、王妃可愿听小人一说!”张德一颤抖着对石墨和鲁樾说,
石墨看了一眼张德一,把身体靠在椅背上,翘起二郎腿,冷冷的道,“你说!”
鲁樾就见张德一咽了咽口水,对着石墨磕了一个头说,“王妃,小人觉得,如果皇上给王爷赐了王妃,王爷就要在王府门口接圣旨,然后王爷当着涪城百姓的面拒接。
王爷可以当着涪城百姓的面把王爷和王妃的故事说一说,王爷不能因为皇上赐婚就贬妻为妾,如果这样,道德何在?伦理何在?如果皇家带头不遵纲常,天下百姓效仿,鲁国危已!王爷可以在这方面做做文章!”
鲁樾点头,觉得是个办法。
“如果皇上赐侧妃呢?”石墨问,
“如果皇上赐侧妃,想来也不会是什么好人家的女儿,或者是派来的细作,小人去安排人,提前埋伏在路上,把这赐婚的侧妃的情况打探清楚,然后跟着队伍到王府门口,说是侧妃的青梅竹马,这样,就让涪城百姓觉得皇上不怀好意,想羞辱王爷,王爷可借题发挥,拒了婚事!”张德一艰难的把话说完了,又说,“王妃,小人有眼无珠不识泰山,小人愿意卖身进王府,从此后,为王爷、王妃当牛做马,不敢有半句怨言!”
石墨看着张德一说,“你不用勉强,侧妃一事,办成之后,我允许你离府!”
“不,小人誓死追随王妃、王爷,愿为王妃、王爷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张德一怕了,知道这么多事,离了王府,他能活吗?
石墨看着张德一,就起身走到张德一身边蹲下,摸了摸张德一的断腿,然后用了巧劲,把张德一的断骨给接上了,对张德一说,“你先去找个大夫看看吧,随后再去办事!”
张德一被石墨正骨的手法疼的差点晕过去,听到王妃说让他先去看诊,就说,“小人先去写了身契,把事情安排妥当,再去看诊!”说完,就努力站起身,对着石墨和鲁樾行礼,然后,一蹦一蹦的出去了!
看着张德一一蹦一蹦出了大厅,鲁樾沉默了。他发现了,以前他对待府里的下人非常和善,下人们也尊重他,但是没有石墨这样有威慑力!
看看现在,这张德一被打断了腿,为了活命,努力想办法解决问题,主动签身契,努力表着忠心,还生怕墨云不信,他以前是做错了吗?
鲁樾对着石墨问出了心中的疑惑,石墨看着鲁樾说,“这天下人很多,不可能每个人都忠心你,但是,你的行为要让忠心你的人服气,这样才能加深感情。有的时候,银子不能解决一切问题。不是说,忠心你的人,你多给银子就行!
我身边的人,都忠心我,必然看不起那么背叛之人。如果我轻轻放过,她们心里就会不舒服,那如果我做了她们想做的事,甚至做的比她们想的更好,她们会说,对,就该这样做!她们认同了我,自然和我联系就紧密了!”
鲁樾明白了石墨的意思,想要让自己人认可,就要在行动上和思想上和自己人保持一致。何为知己?不就是趣味相投吗?
鲁樾一拍自己的脑袋,书都白看了!这道理他懂啊,但是他没做啊!
石墨看了一眼鲁樾,撇撇嘴,学吧,有你学的!
墨一和墨孺带着人把刺客就地都埋了,墨一带着茶楼的人回了茶楼,墨孺带着人回了王府,进了府来不及休息,就去见了石墨,一进大厅,见蒋伯和江生已经断气,就喊来立风他们把人抬走。
墨孺走到石墨面前,对石墨说,“大姐,我打算把没有身契的人都处理了,想来这些人的来路都不明,不用问,问了也没什么用处!就算他们说了,也未必是真话,不听也罢!”
“账房张先生留下,其他的你看着办吧!王府的安全交给你,你安排好!你要借此机会,多培养几个管事的,这样方便将来运作,我的意思你懂?”石墨说,
“大姐,你放心!我会努力安排好的!”墨孺说,
“那你去忙吧!府里的下人和丫鬟你看着办!”
“是!大姐,我去忙了!”墨孺说完,对着石墨和鲁樾行了礼就退下了。
鲁樾坐在椅子上有些发呆,他在那晚布防图被盗的时候,就有些怀疑蒋伯和江生,但是他没有证据,也不知该如何下手!他那时想到,他的身边没有可信的人,就想到了墨云,墨云一而再再而三救了他,他就想着可以请墨云来帮忙,为了让墨云能堂而皇之的进入王府,他才想了成婚这个办法,当然,他也是有私心的,墨云武功高强,他是欣赏的。现在看来,他是得到宝了,墨云不是一般的强!
张德一回到账房,赶紧自己写了一份卖身契,按上手印,找了一个木棍拄着,把卖身契交给了正在巡查的红音,然后就一瘸一拐的出了王府,去找他的弟兄们了!
张德一到了盛泽武馆,找到老大王猛,就说,“老大,我有事要说!”
王猛看到张德一拄着木棍一瘸一拐的走进来,就站起身说,“你怎么回事?这是被人打了?”
张德一苦笑,“别提了,运气不好,腿被打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