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相交多年,韩桢很清楚刘勇的为人。
任职都头时,干过不少欺压百姓、敲诈勒索之事,为私盐贩子保驾护航,收取分红,那都是家常便饭。
作为一名胥吏,这也是他谋生,养活一家老小的唯一手段。
同时,刘勇心底还存着一些良知和底线,力所能及的情况下,会对孤寡老弱额外照顾一些。
人就是这样,拥有着两面性。
最难得的是,刘勇有自知自明。
当个一县县尉,便已经到顶了,再高的位置,没那个能力。
强行为之,反而是害了他。
念及此处,韩桢点头道:“既如此,你便留在临淄县罢!”
“嗯。”
刘勇笑着点点头。
转过头,韩桢看向常知县,吩咐道:“临走前我会给县衙库房留下五十万贯钱,这笔公款不用省,该囤粮囤粮,该修路修路。”
临淄县如今实行轻徭薄赋,休养生息。
加上连月大旱,粟米收成铁定会受到影响,到时别说收秋税了,官府说不定还要发放救灾粮,好让百姓熬过冬天。
但只要熬过了今年,明年便好了。
要知道,单单是这两个月,在韩桢与常知县的努力下,周边农村的百姓开垦出了数万亩荒田。
再加上小东河下游的千亩水田,不求明年风调雨顺,只要不遇到大灾,便能迎来一波大丰收。
闻言,常知县顿时大喜,抚须笑道:“县长当真是及时雨,周边村落的道路年久失修,如今天气干旱倒还好,可到了雨雪天气,便泥泞不堪,人畜皆难通行。有了这笔钱,吾便能广招民夫,以工代赈,一举两得。”
至于贪污……
如今,他早已经不屑于用这样的手段敛财了。
就在前几日,朱吉送来了八月的分红。
足足价值八万贯的白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