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儿我和她道个歉吧……似乎也不太好,又提起了她的伤心事。”明桃有些踌躇,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
李清洲不在意道:“她就是这样的性子,更何况不知者无罪,她不会放在心上。”
有他这句话明桃便放心了,暗暗告诫自己不能再提。
想了想,她轻声道:“听锦瑶姐姐说,你也和我一样失忆了?”
李清洲点点头,试图回忆过往,脑海中却是一片白茫茫,只有从孟家醒来之后的记忆。
听孟伯说,他那时仅穿着一件被血染红的素色里衣,没有任何可以证明身份的物件,两年来也没有人来寻他。
他不是没有想过找自己的身世,但仅凭一个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名字寻找家人,犹如大海捞针。
况且他现在也不能走,他答应了孟伯,等孟锦瑶出嫁之后才能离开。
明桃听完他的叙述之后放下心,又问:“直到现在也没有想起来吗?”
“没有。”
明桃便懂了,只要咬死自己想不起来就行了。
正沉思着,李清洲道:“不过,若是你想起来了,随时可以离开。”
男人的语气太过平淡,明桃拿不准他的意思,顿时有些慌乱,扯着他的衣裳怯生生地开口:“别赶我走。”
他垂下眼睛,深蓝色衣袖处,指甲泛着一层莹白,指节如玉。
李清洲看向别处,“我不是这个意思。”
“公子就当我是个孤女,”明桃忍着哽咽,“我没有家。”
她也不想赖着不走,可是她实在无处可去了,纵然心底害怕李清洲,可她知道,他是个好人,定会庇护她。
面前的人眼泛泪光,连带着鼻尖也泛着红,将哭未哭的模样。有一瞬间,李清洲觉得自己是不是说错话了,将人家小姑娘欺负哭了。
“我不说了,”他深深地叹了口气,“我也不会赶你走。”
一颗大石头落地,明桃破涕为笑,“多谢公……多谢清洲哥,我以后可以喊你清洲哥吗?”
被许多人喊过的称呼,经由明桃一喊,忽然变得格外悦耳动听。
李清洲嗯了一声,“时候不早了,我得去趟镇上,你有没有什么要带的?”
明桃摇摇头,带东西就要花钱,可是她没有钱,吃住都仰仗着李清洲,她哪敢再提别的要求。
李清洲闻言也没再问第二遍,起身离开。
出了屋门,他提上昨日猎到的几只野兔走出家门。
冬天快到了,野兽都在准备冬眠,能找到几只兔子已是幸事,再往后只能凭运气。
半个时辰后,他进入苍平镇,径直走进一家相熟的酒楼,将几只野兔按照商量好的价钱卖了出去。
走出酒楼,他不经意间扫了一眼,突然发现斜对面竟有一家蜜饯铺子。
李清洲站在原地看了一会儿,不由自主地走上前去。
见他手里拎着铜钱,店里的伙计热情道:“这位兄台,买点蜜饯给嫂子尝尝不?保管你们的爱情甜如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