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骊说完一拉师傅袖子,玉阳子也是个人精,见这新收的弟子说话点到即止,也自回头,飘飘然上山去了。
那和尚连忙边追边承诺,一定尽快归还丹炉,让胡骊千万不要惊动本地驻兵,但玉阳子师徒二人此时只装作高人模样,丝毫不予回应,急的那和尚满头大汗。
师徒二人一路回到观里,玉阳子才放下高人做派,兴奋的对胡骊道:“好小子,真解气,咱峨眉山,本就是中华宝地,那些外来的和尚初来时低眉顺目,雌伏作小,等站稳了脚跟就开始处处争利,咱道教讲求不争清净,反而被他们做大了。”
玉阳子越说越气,胡骊连忙从水缸里用瓢舀了清水,玉阳子接过来一饮而尽。
“等到那元蒙入关,满山道爷,但凡身上有点儿功夫的,谁不是关门锁殿,下山抗元,能活着回来的十不存一,反倒是这些秃驴,改旗易帜比山下群芳苑的姑娘们换衣服还快,一下被那鞑子皇帝封了十几个护国禅师。等咱大明驱除鞑虏,他们又给咱皇上歌功颂德,现如今反而骑到道爷们头上拉屎拉尿了!”
胡骊吓得连忙拉住玉阳子:“师傅,谨言慎行,当朝皇家可不是咱能随口妄议的,还有那什么群芳苑,小徒虽不知是什么地方,但听着就不该去,您就别说的跟姑娘们很熟悉一样了吧。”
玉阳子一撇嘴:“他们做得,道爷还说不得了?再说咱道家又不像那些秃驴一般沽名钓誉,咱百无禁忌,自在逍遥,可没有不近女色的规矩,为师还得劝解你呢,这一男一女宛如一阴一阳,孤阴不生,孤阳不长,长久不经男女之事,怕是要落个阴阳失调,有时间不妨跟师傅下山多见见世面。”
胡骊心道:我在现代那些个小链接、APP的,只怕见识比师傅您可多多了,东瀛的、新罗百济的、波斯的、佛朗机的啥咱没见过,不过您这套养生理论,好听、爱听、多说。
玉阳子今天扬眉吐气,对胡骊这个新收的弟子是越看越满意,经早上一闹,天光早已大亮,他索性给胡骊上起第一课。
“盈阳啊,这修道一途,当先知其根,我教乃大道内丹全真一脉,也修老庄宗源之法,你可读过《老子五千文》?”
胡骊一听,这说的不就是《道德经》吗?
忙回答道:“读过读过,只是其中道理一知半解,只能背诵。”
玉阳子一提下巴,示意胡骊背诵几段。
胡骊大学时修过文学史,道德经作为道家经典,本身的文学性艺术性都极佳,短短5000余字不仅阐述人间至理,同时也极富美感,所以全文背诵过,此时张口就来。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
下面的句子还没背完,就被玉阳子打断了:“什么乱七八糟的野本,你去左边经室,从第一架上拿那本《老子想尔注》,仔细研读,把你这些乱七八糟的版本都改过来,三日后我再考你!”
胡骊心想,新华也会出错?度娘也会撒谎?我今天就想学武功,哪有时间三天三天的看道经?
“师傅!不用三天,我这人过目不忘,您给我一天时间,我把经室里的书全背过!”
脑海中传来伊迪斯的声音:“你要不要脸?是老娘过目不忘!”
胡骊大怒:“不是让你还原出厂设置了吗!”
“老娘哪有出厂设置!咱只能迭代,就没有退回去的说法!”
胡骊一时气结,暗道:现在我有求于你,等我闲下来,非得给你讲上几百个霸道总裁小娇妻的故事不可,我给你好好迭代迭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