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婆又吩咐寒生,将客厅收拾出来,备好斗蛊所用的容器和方桌。
又把院中的积雪清扫出一条路来。
下午时分,蓝婆特意换上新的黑布衣服,脸上涂抹一些胭脂水粉,两颊描红,眼角描黑。
头发扎起来,斜插一只银簪。
看起来,面相怪异森严。
寒生在房内下达命令:
“树老,你藏在院子的树上。”
“洞神,你在寨子内外游走,想办法找到今晚到访的草头鬼。”
“道长,你留在我身边,以备不时之需。”
三位答应下来。
千手道人笑呵呵地问:
“少爷,怎么这次没看到黎公子,他没跟你一起玩吗?”
寒生回应:
“他在学校。等到放假,我带小虎找你玩。”
天一拉黑。
整个茶花峒便陷入安静之中,家家户户都闭上门窗。
龙老七怕家中的狗乱叫,直接用麻绳绑住了狗嘴。
北风呼啸,白雪飘飘。
寒生第一次经历斗蛊,颇有些紧张:
“婆婆,皮二杆手上的金蚕蛊,能养到什么程度?”
“他本人的蛊术如何?”
蓝婆又喝了半碗参汤,说道:
“四十年前,我将他赶走的时候。”
“他的蛊术和我不相上下。”
“他的假金蚕能养到什么程度,只怕不比蜈蚣蛊弱吧!”
一阵黑风旋动。
两个提着白皮灯笼的纸人走在前面。
一顶裹着鬼气的黑色轿子飘然而至,就停在院子中间。
轿内传出阴仄仄的声音:
“我的好大姐,四十年不见。你没忘记我吧。”
开路纸人掀开帘子,一个瘦麻杆光头老者走出来。
着苗人黑布衣,手上拿着一杆烟枪,眼窝深深陷下去,阳气不足。
人如麻杆,手拿烟杆,正是二杆子。
轿子后面还走出极为妖娆的女鬼,抱着黑罐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