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是些金银珠宝和纸质文件而已,根本就没发现类似于法器的东西。
雷加也不在意那些珠宝,而是离开储藏室继续搜查。走到一处大屋子前,他看到屋里还亮着幽兰的魔法烛光,有一男一女两个人影,在烛光下低声交谈着什么。
“白沙那小子真的是这样说的?”一个苍老年迈的声音低沉的询问道。从高傲的腔调中不难判断,这是红杉家族的家主。
“千真万确。”
回答的声音是个妇人,声音似乎经过了巧妙的修饰,但仍能听出来年纪不算很小。
只听她不急不慢的说道:“今天一大早,白沙就把黑甲统领顾立竟请到了火鸟家族,并且以最高规格的礼遇相待。”
听到白沙和顾立竟的名字,雷加立刻提起的兴致了,屏住呼吸,以潜行的状态立于窗下。
那妇人继续说道:“顾立竟一出现,白沙就立刻鞠躬道歉,说什么自己对家仆管教不严,统领大人杀的好之类的话,您若在场,定会因他那惺惺作态的嘴脸而呕吐。”
“唔……”
红杉家主沉吟的片刻,“如此看来,白沙那小子,倒是比他死去的父亲要聪明一些。”
妇人冷笑一声,“他哪里懂这些?不过全是凤凰夫人教给他的罢了——那个女人,才是最可怕的。”
红杉家主似乎对凤凰夫人兴趣不大。“顾立竟什么反应?”
“自然是一副冷冰冰的铁面。”
妇人回答道:“他那样的人,见了您都不低头,当然也不会给白沙好脸色看的——狮子王的决策是对的,有顾立竟存在,森岩城的贵族才会有所忌惮。”
“狮子王的决策向来正确。”
红杉家族感慨的叹了口气,“只可惜他被那个野鸡迷惑了太久太久,如果你妹妹能活到现在,大王子也不会被冷落至今,我们红杉家族又怎能被火鸟家族骑在头上!”
妇人当即安慰道:“野鸡就是野鸡,即使被封为凤凰,她也终究不是王后。父亲大人,请您放心吧,现在没有人知道我的身份,整个火鸟家族都待我如上宾一般,我就是一颗毒针,只要父亲一声令下,我这颗毒针立刻就会扎进她心脏里的。”
红杉家主说道:“杀掉一只野鸡并不能解决问题,反而会使你深陷困境,我可就你这么一个女儿了,不希望你再出什么事情。只要狮子王不给野鸡正式的名分,不把国家大统交给那个苟合而生的杂种,而是交给真正的王子殿下,那我们红杉家族就必定有出头之地。”
听到这里,雷加暗暗的吸了一口冷气。看来这红杉家族是已故王后的娘家,而屋里的妇人则是王后的亲姐姐,她不知以何种身份面貌,潜伏在火鸟家族里,并伺机向自己的父亲透露消息,为的就是打压火鸟家族,重获红杉家族往昔的地位与荣耀。
贵族间的勾心斗角真是让人不寒而栗啊……
“对了,那个白沙侯爵,只是跟顾立竟赔礼道歉吗?”
妇人当即回答道:“他还趁机邀请顾立竟作为竞技赛的裁决者。”
“哼!不成体统!”
红杉家主轻蔑的说道:“那顾立竟虽是黑甲统领,也的确是个响当当的人物,但毕竟没有贵族血统,让这样的人才当裁决者,贵族阶层的脸都会被丢尽的!”
“那这次寿宴和之后的竞技赛,您还出席吗?”
沉默了片刻后,红杉家主长长的叹了口气。“自然还是要去的,既然我是家主,明知道会被奚落,也必须去。至少当面我可以反唇相讥,可如果我不去的话,红杉家族就等于丧失了反击其他贵族污蔑的机会,而我们家族去参加竞技赛的年轻后辈,也会因此直不起腰杆来。”
妇人说道:“父亲大人,您考虑的真是太周到了。”
红杉家主说道:“不是贵族,就不会知道贵族的苦处啊——好了,还是继续说顾立竟的事情吧。”
“顾立竟先是以公务缠身而推辞,可白沙侯爵却说,维持贵族间公平竞赛,不产生嫌隙才是目前森岩城最大的公务。那顾立竟耿直有余,城府不足,三说两说,竟然答应了下来。白沙侯爵很高兴,特意送了顾立竟一桶五百年陈酿的帝王笑——”
“只是这样而已吗?”
红杉家主疑惑的问道:“女儿,你的身份非常敏感,如果仅是为了汇报一桶帝王笑就跑来见我,那可就太不合算了,万一被人怀疑——”
妇人轻轻一笑,打断了红杉家主的话,“父亲,您大可放心,不会有人发现我的。而且,那可不是一桶普通的帝王笑……”
“……什么意思?”
红杉家主警觉的问道:“你、你在那酒里做了手脚?”
妇人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笑呵呵的说道:“试想,顾立竟当街斩杀了火鸟家族的仆人,还打断了另外三名家仆的腿,而白沙侯爵送给他一桶酒,接着第二天顾立竟就暴毙身亡——这样的情节,合不合理呢?父亲大人?”
红杉家主当即大笑了起来,“合理!太合理了!顾立竟一死,火鸟家族决然脱不了关系!女儿,我就知道,你不会让我失望的!”
听到这里,雷加不由得怒火中烧。他虽因都顿而迁恨于整个火鸟家族,也希望火鸟家族在贵族间的勾心斗角中落败,可他却绝不希望顾立竟那样的人成为贵族内斗的牺牲品。
顾立竟那样的人,是真正的英雄,即使要死,也该死的轰轰烈烈,堂堂正正!
他当即想要转身离开,想办法警示顾立竟,回头却见到一群负责夜间巡逻的红杉家仆慌里慌张的跑向他们家主的房间。
“大人,不好了,储藏室被撬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