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蝴蝶在冬日会不知所踪,谢霖鹤却要强留住一只蝴蝶。
“回金安办婚宴好吗?”
他嘴里问着好不好,手却已经摘下白茶的右手套,将一枚分量很足的金戒指套了上去。
戒指上雕了很大一朵金花,中间镶了一颗血红的钻石,衬得白茶的手指越发的白。
白茶垂眼看那枚戒指,轻嗤,“原来你还会问我意见呢?”
没有听到同意就意味着拒绝或者没有是选择权的嘲弄。
谢霖鹤心脏紧了一下,眉眼的期待散尽,“只是通知你罢了。”
谢霖鹤想握紧溪水,越用力,掌中的水却越快的从他掌心的纹路溜走,他为此时常惶惶不安。
他的灵魂仿若出窍,漂浮在除夕夜的上空,听见自己这样又一次讨人厌的这样同白茶说。
不知道灵魂能不能感到高冷,但漂浮在空中的谢霖鹤看着底下貌合神离的两人只觉得寒冷浸透骨髓。
而和白茶相对的谢霖鹤却突然听到冰块碎裂声,像是他和白茶中间的冰块碎掉的声音。
像是下一刻两人间冰块就将一分为二,像是下一刻冰块下的水流就将极速流动,就将两个裂开的冰块一个带到上游一个带到下游远远分开。
谢霖鹤向下看,却只看到了厚厚的仿若完好无损的冰面。
“你听到了吗?”
他大力的握住白茶。
白茶慢吞吞的给自己戴上手套,“听到什么?”
“冰块碎裂的声音。”
!
事关自己的生命安全,白茶动作迅速的低头看。
她方才一点声音都没听到,但谢霖鹤应该不至于在这种事情上骗她。
白茶看到脚下格外厚实又完整的冰块,“你真听到了?”
谢霖鹤又缓慢的摇头,轻描淡写的揭过去,“哦,听错了。”
白茶气的踢他。
……
准备回金安那天的前一晚谢霖鹤还紧拥着白茶入眠。
等谢霖鹤再醒来,枕边已是一片凉意。
他手脚被粗糙的绳子捆住,不知道白茶哪学来的手艺,越挣扎,绳子捆的越紧。
他偏头,床边梳妆柜上放着一枚金戒指,戒指下压着一封信。
梳妆柜离床很近,他也不叫人,探身去叼梳妆台上的那封信。
戒指被带到地下角落,谢霖鹤看都没看一眼。
身后的手撕开信封,纸上只有短短几行字。
‘谢霖鹤,我说不,这次听到了吗?’
‘不’字很大,水珠落下浸透后更是刺眼。
终于有人察觉不对,敲门见没有人应闯了进来。
而闯进来的人看到房间里的情形却愣在原地。
谢霖鹤的脚还被捆住,手腕不知道什么时候磨出了血,双手从绳子里挣了出来,他捂着脸,水珠不停的从指缝中滑落。
压抑的哭声泄出,他嘶哑着说出口的是,“白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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