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当下抱拳说道:“在下马忠,原是巴西阆中人,后来迁川的时候迁徙到荆州,如今父母家人都在当阳。”
徐庶当下看向马忠问道:“马忠,你也是习武之人,你觉得那个于禁的武艺如何?”
听到这话,张飞忍不住说道:“元直,你问这个小娃娃作甚,俺老张和那个于禁交过手,你该问俺老张的。那于禁的武艺确实不差,可是根本经受不了俺五十招,俺敢说,和他战上百余回合,俺一定可以将他刺于马下。”
马忠抱拳说道:“于禁的武艺虽然并不刚烈,可是却延绵不断,而且此人最喜欢使诈,经常会出其不意,让人没有防备。雷铜将军就是被他突如其来的一招给打伤的。而且于禁的箭射很好。末将自认不及。”
“马忠,你家大人让你来这里借将,他让你借谁?”徐庶看向马忠问道。
马忠当下叹了一口气,一脸伤感地说道:“大人其实是担心自己没有武将没有办法守得住中路,关将军父子已经为国捐躯了,而庞大人虽然攻下了白水关,可是却也身受重伤。如今在汉中坚守的魏延将军也要面临魏军的反扑,法大人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应付……”
“而且魏延将军和法大人向来不和,大人不可能向他借将的,他自己也自顾不暇。至于留守在白水关的黄叙将军和陈到将军两个人要守住白水关这个关键所在,也不可能派将来支援我们,唯有张将军这边,应当能够派得出人手支援我们。”
听到这话,徐庶脸色不由一变。而张飞愣了一下。
“你刚刚说什么?”张飞看向马忠问道。
“末将说,唯有将军你还可以派出人支援我们。”马忠当下长话短说,直接说道。
“你说俺二哥父子为国捐躯,是不是?你刚才说过这话吗?”张飞当下瞪大了眼睛盯着马忠看到。
马忠一愣,随即发现徐庶的脸色不好看,他当下吃惊地说道:“张将军,难道你没有接到军报?关将军父子中了敌人的诈降计,全军被困葭萌关,父子死于乱军之下,如今头颅就挂在葭萌关前……魏延将军见关将军的头颅,气得下令攻打葭萌关,结果被乱箭射回,因为乐城和汉城两座城池的魏军发动了偷袭,他不得不放弃攻打葭萌关……这些张将军,难道都不知道吗?”
张飞愤怒地将桌子掀翻了,他指着马忠说道:“你这厮,乱说什么?俺二哥父子怎么会死,你胡说什么!来人,将这厮拖出去,给俺杖责三十军棍,拖出去,杖责三十军棍!”
“三将军,末将没有乱说,末将真的没有乱说……”马忠这个时候浑然没有发现自己已经被法正当做枪使了,还一根筋地争辩。
“拖出去……”张飞的眼睛已经是通红的了,那脸色由黑色变成了死红色了,那一股子的火气,吓得所有的人都不敢多吭一声。
“翼德,你不要这个样子……”徐庶当下不由叫道。
“还等什么,拖出去,三十军棍……”张飞看到左右不动,他当下再一次加重了语气说道。他的眼睛凌厉地扫过左右,吓得那些人直打哆嗦,他们不得不将马忠拖出去了。
可怜的马忠无可奈何地被拖出去,按在凳子上,就打军棍。
打了马忠,张飞的气还没有消,他突然间看向徐庶说道:“元直,你告诉俺,这不是真的。俺二哥一路凯歌,怎么可能会被曹爽这个小儿的一个诈降计骗了呢?而且还全军被困,他父子三人身死军中,这绝不可能的。对不对?”
他说着走过去,一把抓住了徐庶。张飞的力气本来就大,何况这个时候,那心里着急得很,手下的劲也不分轻重了,一时间将徐庶抓得是撕牙咧嘴的,他说道:“翼德,你放手,你快放手,我快被你给捏碎了……”
张飞这个时候才恍然放手,他说道:“俺二哥没有事,是那个马忠说谎,他一定是曹魏派来的奸细,对不对?他故意来散布虚假消息,目的就是为了扰乱我们的军心的,对不对?元直,你说话啊,这厮是奸细,对不对……俺二哥没有死,没有死……”
张飞说道最后的时候,眼泪噼噼啪啪地落下来了。因为他已经从徐庶那痛苦的表情里得知了他想要的结果了。看来,徐庶已经知道了关羽身死的消息了,他一直在瞒着自己,没有将这个消息告诉自己。
“翼德……人死不能复生,你还须节哀!”最后,徐庶痛苦万分地说出了这么一句话。就是这么一句话,完全粉碎了张飞最后的希望。
他不由地说道:“徐元直,你告诉俺老张,你是不是早就知道这件事情了,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徐庶眼泪不住地往下落,他无奈地点了点头。
张飞恍然大悟地说道:“这些天怪不得你天天派人跟着俺老张,俺还以为你是不想让俺去山上打猎,害怕俺犯军纪,可是现在看来,你是在派人见识俺,你害怕俺知道俺二哥死的事情,你到底怀了什么心思?”
听到这话,徐庶慌了神了,这话怎么能这样说,他当下马上跪下说道:“三将军,你把我徐庶当成什么人了?我徐庶自从跟随陛下一来,一直都是兢兢业业的,何时做过对不起陛下的事情?我徐庶没有将关将军的事情告诉你,那是因为担心你因为这件事情,不能自己,率兵去和司马懿拼命……完全是为了大局,为了三将军你着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