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声,在场的抵抗者们无不张大嘴巴,好一会才有人接口说道:
“对呀!我听说光明皇帝陛下是有龙族血统的,没听说陛下的后裔会觉醒为术士啊!”
没等罗正道再构思出一个合乎情理的解释,已经有人替他把问题解决了,一个沙包大的拳头敲在这家伙的脑壳上,动手的人大声喝斥说道:
“混蛋,伯爵大人需要向你作出解释吗?对不起,大人,这家伙最近被蚊子叮了,脑袋不大清醒。”
毋庸置疑,在一个社会阶级上下分明的威权社会里,质疑上位者需要的可不单只是勇气和智慧,反对声浪先是来自你的身边。没等罗正道这边唏嘘感慨完,那位冒失鬼就自动自觉地鞠躬向他道歉了,说道:
“啊!伯爵大人,真是太失礼了,请您务必要原谅我。”
见状,罗正道还能说什么,只得报以淡然一笑,随即他岔开了话题说道:
“嗯,既然咱们现在有时间了,不如商议一下如何营救绯炎船长吧!”
所谓不作死就不会死,这话的可信度不低,光明王朝的贵族们玩内斗玩到活活把自己坑死了还不算,连累普通人也跟着当了亡国奴,这种日子决计与安闲惬意无关,说是水深火热那倒很有可能。
主大6上的人类生活在异族统治下,生活境况是很容易想见的,即便没有奥斯维辛那样流水线作业式的大屠杀效率,最低限度也不会让人觉得身心愉悦。这份沦为亡国奴的心理感受暂且搁置不论,走在大街上的地精随便看哪个人类不顺眼直接出手杀掉,只需赔给奴隶主一点小钱就行了,压根算不上犯罪行为。身在如此高压野蛮的暴力统治下,人类的遗民们自是满心愤恨,只可惜他们是敢怒不敢言,只等着什么时候有机会来个翻身农奴把歌唱。
那位即将被地精刽子手套上绞索,距离一命呜呼只剩下最后几天时光的布兰多·绯炎船长,他的被捕倒不是因为反抗异族统治的光荣事迹败露了,而是这家伙胆大包天地盯上了地精在琼州全岛搜刮来的巨额财宝。
前些时候,跑去酒馆里打探消息时与人生冲突,据说事件起因是对某位吧女的使用权存在异议,与供职于伪军的小头目大打出手。这位风流不羁的船长阁下不小心得罪人,然后被举报给地精,结果是当他决定采取行动时就被大队地精警卫堵在宝库里,这才惹来了杀身之祸。姑且不考虑这位见财忘命,好色无度的绯炎船长人品到底如何,他在航海方面的专业能力正是罗正道所需要的,所以对于劫刑场这件事,实施难度再高罗正道也得努力试一把。
“……伯爵大人,绿皮杂种收缴了琼州所有金属器皿连根铁钉都没留下,现在我们切菜都得改成用手撕了,好在也正因为这样,它们的戒备不算太严密。从牢房到刑场这一段路不到一千码,又是在地精军队眼皮底下,那些绿皮绝对想不到这里会出乱子。”
倾听抵抗者的意见,罗正道参照着地图判定情报的讯息可资利用,来回忙活了一阵子,他开口说道:
“对了,绯炎船长准备下手打劫的那笔财宝哪去了?”
人类抵抗者们没有组织武装暴动,先是顾虑到侵略者会对平民进行残酷报复,其次是他们把大部分精力都用在探查消息上面,当即有人接口说道:
“当然在海口城的地精总督府里,听说再过两个月是绿皮皇帝的生日,这笔财宝是红石旅团准备用来献礼的。”
听到这个消息,罗正道满心不解地反问说道:
“财宝在海口城,那绯炎船长怎么会关在海角城里?这不是很奇怪的事情吗?”
一提起这件事,在场的抵抗者们忽然面面相觑,跟着他们哄堂大笑起来,早前沉默压抑的气氛为之一扫而空。只是这些家伙自己笑得十分畅快,这场面就叫罗正道摸不着头脑了,一个嘴皮子明显比较损的年轻人替他解释说道:
“伯爵大人,绯炎那小子没弄明白财宝到底藏在哪就忍不住跑去海角城的金库外面打探消息。哈哈哈哈,这地精没逮住他,他在海角城里也找不到那笔财宝啊!”
闻听此言,知晓了事情前因后果的罗正道又何尝不是苦笑连连,要说无论新世界还是旧世界,贪财好色的家伙他也见得不少,这么执着又单纯的极品财迷却也难得一见,这位布兰多·绯炎船长果然是个开心果似的妙人哪!
金钱不是万能的,没有钱是万万不能的,无论身在哪个世界,想要生存下去,安身立命都需要一份本钱,尤其是在当下这个称得上是乱世大航海的新世界,一个人不单要有钱日子才能过得舒服,更重要是是掌握强大的力量。当然,所谓力量也要一分为二,一个是内在的自身力量,一个是外在的权势。魔卡师的身份固然给了罗正道诸多困扰,荒神诅咒随时也可能剥夺他的生命和灵魂,然而身上有这么一招狗急跳墙的本事傍身,终归好过连垂死挣扎的本领都没有吧!
在罗正道不具备前辈魔卡师们那样改天换地的大能之前,这份力量也不是所向无敌的,在此期间,他求助于外力帮助也是不可或缺的一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