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丛此时也琢磨过来了,这李钱来就是死鸭子嘴硬。
他有害别人的动机,别人可没有冤枉他的动机。
所以李钱来在衙门里说的这些话,没有一句是真的。
裴丛突然意识到自己被李钱来当傻子一样耍的团团转,内心涌起一股屈辱感。
“来呀,李钱来攀污良商,还拒不认罪,把他关押入牢,按律当判三年。”
李钱来整个人都像被抽干了,身子发软,瘫倒在地。
不过说到这里,裴丛还是看了一眼许阿宽,“我这么办,许秀才意下如何?”
他还是有点担心,许秀才和李钱来有什么关系。
许阿宽笑了笑,“裴大人慧眼如炬,让案情水落石出。又实在仁慈善良。
“这李钱来出口便是谎话,玩弄你我二人于公堂之上,判他三年,实在是大人宅心仁厚,高抬贵手了。”
“对对。”裴丛如释重负,这许阿宽总算给了他个态度。
原来许阿宽真的只是来旁观他判案的吗?并非是为谁开脱。
还是说。。。是为了粥铺的这一伙人?
裴丛这才正视起颜辛函几人来。
他原本觉得这就是几个乡下人在镇里开了个铺子,想都没想他们能有什么后台。
但结合几人的气质谈吐,还有到县衙之后的镇定自若。
再结合许阿宽的态度,不论二者之间是否真的有关系,裴丛打心眼里已经不敢再小看这几人了。
收敛心思,裴丛一拍惊堂木。
“李钱来藐视公堂,罪加一等。就判十年,哦不,判抄家流放阿木关,免得脏了我颀长县的大牢。”
阿木关是南山国最西边的一处城池,那里地域荒凉、气候极端,居民较少。所以是南山国最主要的流放之地。
“冤枉啊大人!”
李钱来一看自己喊冤,裴大人便更生气了,立马改口服软。
“草民虽然有罪,但罪不至此。大人宽厚仁慈,还望再给小人一个机会。”
“我愿意将家中数千两家产,都献于大人,还望大人网开一面。”
裴丛不耐烦的摆摆手,表明自己大公无私。
开玩笑,当着许秀才的面让他受贿,这不撞枪口上了?
裴丛看向李钱来的眼神更加不悦。
“把他的嘴堵上,带下去。”
看到这一幕,颜辛函倒是挺吃惊的,这裴大人当真如此公正廉洁?
人家说要给他几千两银子的贿赂,他连犹豫都不带犹豫的。
还有南山国的律法他们不了解,但这判的是不是有点重了?
抄家流放,不得是杀人放火,抢劫之类的,比较严重的罪行才会受到的处罚吗?
当下,李钱来被人拖着走,自知无望,却又不甘心地口出狂言,“徐东,金枝,你们给我等着,我不会放过你们的!”
眼睛却狠狠瞪着颜辛函几人。
为什么不出声威胁颜辛函呢?因为他不知道颜辛函叫什么名字啊。
总不能口出狂言道,“管饱粥铺,你给我等着!”
显得一点气魄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