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恶地谦卑地:“不敢有想法,燕宗主怎么说,奴婢怎么做就是了。需要冲锋陷阵的话,奴婢愿作燕宗主的马前卒。”燕阳定定地看了他一会儿,颔首说道:“嗯,态度还算不错。你打算怎么作我的马前卒啊,是去把亲皇伏乞思盘杀掉,还是先灭了神泉山?”
雷恶地摇头道:“这些事奴婢恐怕只能舍命去做了。皇室壁垒森严,皇极九层境高手有数十人之多,远非奴婢孤身一人可以对付的。更何况,那伏乞思盘本身便是皇极九层境高手,在武道上浸润的时日比奴婢只多不少,奴婢与他单挑亦毫无胜算。至于那神泉山,除了伏乞乾归之外,还有数位九层境高手,奴婢这点能耐,唉!”摇头晃脑地叹息一阵,继续说道:“不过,倘若燕宗主执意要奴婢去杀了伏乞思盘或者灭了神泉山,奴婢也只好勉为其难了。”
燕阳听罢这番话,与桑无相对视一眼,说道:“原来皇室里隐藏着这么多武林高手,怪不得伏乞氏坐了几千年的江山!”
桑无相说道:“天下武林雄踞,豪杰四出,若是携手造反,可不是一般势力能够对付的。皇家若无防备,岂能有一日安生?饶是如此,他们还想着离间、削弱武林势力呢。两手齐出,他伏乞氏的江山注定稳如磐石。”
雷恶地眨眨眼说道:“这位太上长老说得是。不但如此,皇家还极力招揽人才,比如像奴婢这样的——,啊,当然不值一提,呵呵!”
燕阳不满地看了雷恶地一眼:“我家太上长老见多识广、足智多谋,说什么自然有道理。不藏不掖地说,太上长老就是本座的恩师,本座今天取得的任何成就,都有恩师的功劳。至于你么,虽然身居无上长老之位,可是前提却是卖身投靠,连你自己都知道不值得一提,也算是有些自知之明吧。”
雷恶地眨眨眼,心想,这个桑无相到底是什么来头,竟然被燕阳这个一宗之主推崇到如此程度?以我的见闻,武林之中没有这个惯例啊,难道说,这个家伙是异域来的大能异士不成?
沉思中的雷恶地又听见燕阳说道:“卖身投靠还不算大错,关键是投靠了谁。伏乞氏倚仗着江山稳固,这些年来做了许多祸国殃民的事,已经成了世间最大的祸害,百姓皆欲除之而后快。像你们这些依附了皇家的人,也是时时处处作威作福,做了不少歹事,弄得不少家庭妻离子散、家破人亡!我听说,你因为满足自身,抢掠了不少良家女子,并且还美其名曰吃小雏鸡?”
雷恶地冷汗直流,说道:“奴婢愚昧,一味地跟着伏乞乾归见样学样,现在想来实在是应该千刀万剐。如今成了燕宗主的奴仆,在燕宗主的教导下,奴婢一定痛改前非,不再作恶!”
燕阳摆手制止道:“先别忙着表态。论起你以往的这些恶劣行径,就是千刀万剐也不为过,死了还有余辜。你这条命先在我这里寄存着,本座将根据你今后的表现定夺。”
“好的好的,燕宗主尽可观其后效。宗主,莫非您真要杀了伏乞思盘、灭了神泉山?”雷恶地满脸谄媚。
“那是迟早的事,”燕阳说道,“不过眼下还力有未逮,先把祸乱江湖的皇室帮凶元破山和佝偻怪灭了吧。你对此有什么考虑?”
雷恶地眉头一皱,当即说道:“这事倒是不那么难。以燕宗主的英明果敢、太上长老的无上智慧,再加上区区的雕虫小技,捏死那几个臭虫还不是易如反掌?奴婢出发之前得到的情报是,那些臭虫已经占领了十几个宗门,我等只要追寻其足迹,把那些宗门一个个扳正过来,然后杀了那些臭虫即可。”
桑无相不待燕阳表态,开口说道:“追寻不是上策,釜底抽薪才是。当务之急是踏平镇元山和明杀门,剿了元破山和佝偻怪的老巢,让他们不得不回身自救,我等守株待兔即可建功。”
雷恶地不吝赞美之词:“高,的确是高!这釜底抽薪之策,注定会要了那些臭虫的老命!”
燕阳知道雷恶地的奉承话之所以喷涌而出,是因为刚才自己对桑无相的推誉,其实当不得真。但是桑无相提出的釜底抽薪的办法,的确是解决问题的上策。
办法虽好,还得征求姚弋仲等人的意见,达成一致后方能施行。而在此之前,必须先把出力犍等神泉山武者作一个合理的处置。而究竟如何处置,燕阳一时拿不定主意,只好征询桑无相的意见。
“杀掉算了!皇极五层境的武功,不堪大用,留着也没多大用处。”桑无相说道。
其实,桑无相内心并不是这样想的。神泉山的那些武者武功固然不如皇极九层境、八层境那么厉害,可是与炽磐等人倒也不相上下,与敌人交手的时候还是能够提供适当的帮助的。更何况,桑无相有更长远的打算。出力犍等对神泉山知根知底,策反了他们,将来攻拔神泉山的时候肯定能用得上。
所以这么说,是想试探一下雷恶地的反应。
雷恶地果然沉不住气,急忙说道:“太上长老,此事万万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