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阳听着二人对话,心情有点复杂。当雷恶地叫出伏乞乾归名字的时候,燕阳当即感到大事不妙,预感到镇元山特意请了强援对付群雄,今天或许要打一场恶仗。别看皇家高手中现身的只有伏乞乾归一个人,可是说不定还有更多强手在什么地方隐伏着,随时都会现身,如果真是那样,胜负可就难料了。眼下,这独自现身的伏乞乾归还一个劲地跟顾晚晴等前皇家武者套近乎,到底安的什么心,明眼人一看便知,若是让他意图得逞,那就更糟糕了。
当然,心情复杂的不止燕阳一个,顾晚晴也是如此。当伏乞乾归晚晴二字出口的时候,顾晚晴瞬间产生了一种说不出的亲切感。听着伏乞乾归那长者般关怀的话语,顾晚晴恨不得立马凑到他跟前好好叙谈一番。受皇家抚育多年,她的感恩之情十分浓厚,面对伏乞乾归这个皇族,内心自然而然地生出一些亲情。
可是,她又十分清楚自己现在的处境。自从成为燕阳的魂奴,她的身家性命已然跟燕阳连在一起,纵使皇家待她情深义厚,她也不可能反转身躯跟燕阳作对。更何况,为了破除施加在自己身上的控魂术,她现在落下了后遗症,只有通过跟燕阳合体才能缓解、恢复,为生存计,她是无论如何都不能背叛燕阳的。
听到伏乞乾归说她的修为下降了,她当然黯然神伤、对燕阳有诸多怨恨,但是从一定程度上说,那也是她自己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
压抑住翻滚的思绪,顾晚晴故作平静地说道:“多谢您老人家关心,我现在状态很好,身边这些朋友也没人欺负我。”
“嗯,那我就放心了。”伏乞乾归点着头,继续转动心思。他知道,顾晚晴既然这么说,那就不太可能回到他的阵营了,于是他扭头看向狄道辛琛,说道:“狄道,你跟这些人混在一起,气势汹汹地来到这里,又是为什么呢?”
狄道辛琛深施一礼,而后说道:“山主鉴谅,狄道经燕宗主等英雄豪杰开导,明白了许多先前不太明白的道理,深感以往做了太多错事,想要改邪归正、重新做人。近年来镇元山主元破山率领宗中弟子助纣为虐,戕害武林,荼毒百姓,坏事做尽,恶事做绝,狄道今日响应燕宗主号召,跟从群雄一起来剿灭镇元山。山主倘若有意,不妨也弃暗投明,协助群雄剿灭镇元山。”
这番话说得斩钉截铁,不留任何余地,明显是撕破脸的做派,伏乞乾归听了自是很不自在,每句话在他听来都无异于辱骂,于是不再假装和气,恼恨说道;“好你个忘恩负义的东西,居然如此不知羞耻、大言不惭!老夫先宰了你个狗贼吧!”
说话之间,右手一晃,从腰间抽出一把明晃晃的软剑。那软剑剑身十分轻薄,约有三尺长短、一个拇指的宽度,通体散发着亮金色,在阳光照射下熠熠生辉。
“好剑!”风飞扬脱口赞道。
伏乞乾归得意地晃着手中剑,对风飞扬说道:“老客武功不咋的,却有些见识!”
“可惜明珠暗投了呀!”风飞扬一副惋惜的样子,“若是在真正的豪杰手里,这把剑或许能够发挥应有的作用,只可惜它落在奸慝之手,也算是命运不济了,唉!”
说罢,把头摇得像拨浪鼓。
两大武林高手,言来语去之间就此交上了手。
伏乞乾归不清楚风飞扬的底细,以为他武功不过尔尔、却不知死活地说这样的大话,于是把本来对狄道辛琛的满腔怒气转移到风飞扬身上:“老客说话这般不客气,莫非手底下有真章?如果没有,那可能就有命说话没命存活了,嘁!”
风飞扬不怒反笑:“真章不真章的,对付你这样的狗贼还是绰绰有余的。今天遇到老夫,算是你倒霉晦气吧。”
伏乞乾归怒道:“有种,有种!老客这般狂妄,敢不敢跟老夫单打独斗分个高下?”
风飞扬淡然一笑:“纡尊降贵罢了,没什么敢不敢的,呵呵。”
见风飞扬始终摆出一副居高临下的样子,伏乞乾归怒气大盛,疾步来到一个四周无人的空阔之处,并且摆手示意风飞扬过去。
风飞扬微微一笑,大步流星地来到伏乞乾归对面,叉手站立。
“亮兵器吧,别这么赤手空拳的,省得人家说老夫欺负你。”伏乞乾归一边玩弄着手中的软剑,一边阴沉着脸说道。
“不急,”风飞扬笑着说道:“老夫先看看你是如何使剑的,然后再亮兵器不迟。”
伏乞乾归都快让风飞扬气笑了:什么,先看看老子怎么使剑的,不怕把小命看没了?你知道不知道,老子可是皇极九层境的巅峰修为,真实功夫便是在九层境武者中也是数一数二的,其他九层境武者在老子面前从来不敢托大,你说这话又是哪里来的底气?要是嫌自己命长,干脆跳崖自尽算了,干嘛非要让老子背个斩杀无名之辈的恶名呢?
这么想着,软剑一晃,便要取风飞扬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