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丞相微微皱了皱眉,口中不忿道:
“姓孙的这太尉当的,连自己夫人都管不好,早说过不要让蒹葭与其来往,这远去丘州,少说也得一月有余。”
陆夫人越听这话越觉得不对,瞪眼看向陆丞相,语气不善道:
“你是觉得,女子不该抛头露面,就只能待在家中相夫教子?”
“那是自…”
陆丞相话一出口,便发觉不对,赶忙解释道:
“我是不喜蒹葭与那孙太尉的夫人来往,若不是她当初窜动儒家那些老顽固,穆真又岂会离开都城,从此不入朝堂。”
陆夫人狠狠白了一眼陆丞相,也不愿在这话题中纠缠,转言问道:
“你方才的话什么意思,你想蒹葭与李牧比斗?”
见陆夫人问起,陆丞相也不隐瞒,点了点头道:
“正是此意,此事由他二人挑起,蒹葭力挽狂澜,届时为夫再稍稍运作,这婚事必然能黄。”
想到此处,陆丞相得意的捋了捋下颚的胡须,摇头晃脑道:
“夫人不知,这天下最锋利的刀子,便是这悠悠众口,哪怕是陛下,也抵不住民怨。”
陆夫人皱眉思索。
自从那日,她见到李牧与陆蒹葭见面的场景,心中不知有多欢喜。
这么多年,即便是陆丞相这个做父亲的,与陆蒹葭见面时,也要隔着屏风。
陆蒹葭自打生下,便不愿与男子来往。
只要陆丞相一靠近便是哭个不停。
而这一状况,越是随着陆蒹葭的年龄长大,便越是明显。
普通男子,只要距离陆蒹葭三丈之内,陆蒹葭便会心生反感。
若是进入一丈之内,陆蒹葭更是会本能的出手。
且下手根本掌握不了分寸。
为此,陆丞相夫妇暗地里寻求了不少名医。
然而这天下的圣手,多半都是男子。
陆丞相又极为疼爱这个女儿,见既然无法治愈,便放出狠话,
“只要蒹葭高兴,养她一世又何妨,什么婚姻嫁娶全是狗屁!况且,这天下没有男子配得上我陆重云的女儿!”
然而作为母亲的陆夫人却不这么想。
对于这个时代的女性,婚姻嫁娶,相夫教子,是刻在骨子中的。
父母毕竟不能陪伴陆蒹葭一生,总是要比陆蒹葭先离开这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