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被人叫廖先生的男人,捏了捏周招娣脸,呢新嚟嘅妹脾气唔细丫,诗吉玛都入医院。
周招娣赔笑,唔系吖,廖哥,入面有误会。
檀永嘉此刻注意力全都放在最里面一个戴眼镜的男生身上,这人是里面为数不多的年轻人,讲一口流利泰语,上衣Brioni,下身ErmenegildoZegna,鞋子郎丹泽,光一身行头就值几十万,一看就是被人撺掇来的富二代,单纯的富二代容易吸血,也容易叫人操纵。
打定主意,檀永嘉坐到那位男生旁边,指指他手里饮料,?
(我可以用一下你的吸管吗?)
男生小脸通红,眼睛却是亮晶晶的,连忙摇手说不介意。
檀永嘉说了句谢谢,从侧口袋掏出那包装好的粉笔末,放到桌上,又回头问男生,?
(要一起吗?)
男孩脸上登时血色无存,吸毒在泰国不是什么稀罕事,却也不是什么合法事情。
至少,明面如此。
原本闹哄哄的包间因这包白粉全部噤声。
即便大家都知道这家妓院背后金主是谁,他们这帮人也没大忌惮过,诗吉玛从他们这儿抽的油水不少,也知道他们不是正统的金三角人,那套适用于金三角的东西没在他们身上用过。这也是为什么他们今天愿意来给诗吉玛出气,原以为对方脾气倔,调教调教就好,谁成想对方头铁命硬。
檀永嘉是第一个敢在他们面前吸毒的妓女。
那根吸管仿若尖刀,悬在他们每个人头上,他们眼睁睁瞧着那白粉从一堆变成一点点,女人吞云吐雾,鼻腔偶然泄出来一些,又很快被追回。
贪婪的神色和他们方才看到她的第一眼一模一样,都恨不得把对方塞入骨缝。
吸食完毕,女人又从桌上拿了根烟点着,刚吸几口,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她捂着嘴,流光溢彩的脸在这咳嗽中一派水光。
很快有人就发现不对劲,她不是呛着干咳,是真得有咳东西出来,有的大胆,想要凑近瞧。
下一秒,女人却松开手,这下所有人都看清了她咳得分明是血。
咳血。咳血。。
纪仲升场子里的小姐吸毒咳血。
对视一眼,每个人都在对方眼里看到了深邃的恐惧。
慌乱中有谁打开包厢门,他们不敢大叫,怕惹腥上身,只是脚下生风,一溜烟,全都跑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