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直接从太师椅上站起,对着进来的杨景道:“景公子有事吗?”
杨景趾高气扬的道:“既然你知道我是景公子,还不跪下?”
还给你脸了?
“我自幼在乡野长大,还从未跪过人,不知该如何下跪,有劳景公子教我。”杨元庆笑眯眯说道。
杨景指着地上跪着的两个婢女,道:“她俩看到了吗?跟她们一样跪下。”
杨元庆回头看了婢女春桃和秋菊一眼,恍然大悟道:“这样啊!唉,你早说便是。”说罢,便假意要跪下。
只是膝盖刚弯到一半,杨元庆身子又直了起来,道:“这些天在牛车上躺习惯了,这腿有点不听使唤,要不景公子帮小人做个范,跪给我瞧瞧。”
这俏皮的调侃听得下跪的俩婢女差点给笑了,一张俏脸憋的好不难受,小脸通红。
杨景是个二世祖,但还不至于真白痴到听不出这是在调侃自己的话,一张肥胖的脸蛋气得比跪着两个丫鬟还要红,指着杨元庆的鼻尖歇斯底里的谩骂道:“混蛋,敢调戏你爷。”
“啊”
杨景刚歇斯底里完便发出一声惨叫,指着杨元庆的手指被杨元庆握在掌心,向上用力一掰,疼得他整个人直接在杨元庆的面前跪了下去。
紧接着便听到杨元庆说:“虽然我的身份见不得光,但好歹也是老杨的种。你要做我爷,那不成老杨他爹了,走,我带你去问问老杨,你做他爹够不够分量?”
杨景平日里在外面蛮横惯了,刚还想咒骂杨元庆,听他这么一说,顿时心慌,不敢造次。
面对杨元庆的先声夺人和食指那要骨折般的疼痛,杨景疼得连脖子都粗了好几圈,连连求饶道:“快松手,快松手,要断了。”
“说啊?你倒是说说,你是不是老杨他爹?我等下好问问老杨,以后咱俩见面,是要跪着给你行礼,还是给你磕头?”杨元庆拽着杨景的手,漫不经心的说道:“什么要断了?是手还是命根子啊?你倒是说清楚啊?”
杨景疼得眼泪都要掉下来,支支吾吾地说道:“手…手…手指头要断了,你快松开啊。”
“哦,手指头啊。你早说就是啊,你不说我哪知道啊。”杨元庆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但根本没有松开杨景手指的意思,拽着他的手指头继续向前走了几步,抬头看着那黑色雨檐。
仔细瞧去,他发现这古风建筑还挺有一番味道。
从未吃过这般亏的杨景不知是疼痛还是被杨元庆给气的,一张肥胖的脸蛋竟然能看到额头的青筋如蚯蚓般浮现。
他带着哭腔地求饶道:“我错了,你快把松开,求你了,快放开我。”
杨元庆这才回头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杨景,露出一张让他看着都汗毛竖起的笑容。
杨元庆五指缓缓松开,笑眯眯的说道:“知错就好,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你是个好孩子。”
杨景捂着被杨元庆拽得生疼的手指跑得比兔子还快,刚踏出门槛,又觉得很不甘心的躲在门外探出个头,伸出另一只手的食指指向屋内的杨元庆,恶狠狠的说道:“你给我等着。”
是不是所有坏人每次被自己揍一顿后都要让我等着?
杨元庆朝杨景瞪了一眼,吓得他那股狠劲和蛮横顿时荡然无存,转身逃走。
“两位姐姐起来吧,别跪了,猪头已经跑了。”杨元庆走向被杨景吓得瑟瑟发抖的婢女春桃秋菊面前,将她们搀扶起来。
刚被风轻云淡的问这孩子是谁的婢女春桃秋菊知道杨元庆是故意拿自己来调侃杨景,两人对他这个调侃方式,心中好生闷气,有些不待见于他,气他故意用自己来调侃杨景,担心回头杨景把气撒在自己身上。
此时被杨元庆扶起,俩人双颊红晕还未去,但心里恨意多少少了一些,起身后整理了下衣裾,道:“多谢公子。”
“两位姐姐客气了,希望你们俩别被我连累了。”杨元庆摆了摆手说道。
这话直接说到了二人心坎上,虽然恨意稍减,但还是有些担心会被他给连累了。此时见他生得一副七窍玲珑心,婢女秋菊低着头轻声细语道:“希望公子以后照拂我姐妹。”
‘老子虽说是私生子,在家出门可能享受不到杨景那种前拥后簇的待遇,但应该不至于连个服侍的人都没有。’
杨元庆想了下,对着两个婢女许诺道:“只要两位姐姐愿意,等下我跟老杨说一声,以后就让两位姐姐照顾我的起居吧。”
婢女春桃秋菊自幼在将军府长大,熬了十年才做上二等婢女。
她们平日大多做一些带路倒水和打扫主楼卫生、复原主楼物件摆设的活,虽谈不上辛苦,但也繁琐枯燥得很,若是能专职服侍家主夫人或府中重要人物的话,那绝对是个好差事,说不定哪一天也能换上蓝装,做个一等婢女,那每月的工钱可就翻了好几翻。
眼前这个少年公子虽说是个私生子,但看刚才那强势的表现,若是跟了他,以后即使身份不如那一等婢女仆人,但应该也能在府中横着走了。
婢女秋菊不假思索的道:“多谢公子!”
还待考虑的婢女春桃见姐妹急急忙忙同意杨元庆的提议,迫于无奈,只好跟着躬身道:“有劳公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