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个月来,两人一直在军中,难得出来一趟,石保正体内的酒瘾便开始发作,迟疑了下,道:“要不我们先去石县转一转。”
杨元庆一眼便看出石保正的心思,不假思索地应道:“好。”
石保正微微一愣,以他对杨元庆自以为是的了解,这会儿这家伙至少得讲两句大道理才是,不然就是军中那些条条框框,然后等到自己瞠目结舌时,才悠悠然同意,没想到他却答应得这般干脆。
杨元庆淡然一笑,走到岸上穿上衣服。
石保正忙不迭跟上。
两人并没有回到迁徙队伍去,而是骑马继续前行,到了灵石县。
灵石县地处西北东南一角,历史上少有兵戈,城中一层建筑占多数,透着股古老的沧桑感,城中南来北往的商贾络绎不绝,城门两道集市热闹非凡。
杨元庆与石保正进城之后,在城门附近找了间客栈,坐在客栈二楼的窗台边俯瞰这座小县城。
窗台的对面是这座县城的旧城城楼的台基遗址,毛石和鹅卵砌成,裂缝青苔,瓦砾杂乱,许多居住关城附近的稚童在上面追逐玩耍。
老杨当年在西北一域的江湖没有太多杀戮,西北武林对朝廷所谓的兵器登记造册的条律自然也就相对无视一些。
只见一名壮硕汉子身穿青色布衣,腰束红布织带,虎目瞪圆,提了一柄比军伍制式的斩马刀精简很多的巨刀,刀尖划地,就这般气势汹汹上了台基,冷哼一声,将大刀刺入地面,环胸而立。
那台基遗址上陪着小孩玩耍的大人们赶忙小心翼翼绕过这魁梧汉子,将各自孩子抓下台基。
在那大人追逐小孩躲闪的人群中,一个顽皮的孩子如泥鳅一般滑溜,让他那芳龄二十出头模样的母亲抓的是手忙脚乱。边塞风沙粗砺,只见那少妇模样的小娘子肌肤好似油脂,她纤腰小脚。
台基下商贾羁旅与当地百姓们看得是哄堂大笑,奸笑、坏笑、傻笑、色咪咪的笑…各式各样的笑都有。
甚至还有一些个上了年纪还没女子暖床的青皮无赖,扎堆在一起啃着红枣,更是吐着枣核出声调戏,把那小娘子臊得俏脸涨红。而她那小孩在途经斩马刀壮汉身边时,初生牛犊不怕虎,伸手就要去触碰刀身,结果被汉子凶神恶煞一瞪眼,吓得怔在原地,随即哇哇大哭,穿对襟素衣的小娘赶忙搂过孩子,柔柔歉意相视,怯生生不敢说话。
那三十来岁的黑脸汉子竟是没来由红了红脸,大概是个粗中有细的雏,见到眼前小娘子水灵,好不容易板脸营造出来的高人形象,一下子就破功,那些市井无赖更是跟着撒野起哄。
这座残败台基,每隔十天半月就有江湖人士在这里比武较技,小娘子虽是正经人家的女子,但常年定居于附近村庄,见过许多眼前这样的汉子,对这些一言不合就动辄拔刀相向的莽夫也不是太过畏惧,毕竟西北贫瘠寒苦,比起沃土千里的富饶江南,想要活下来,就得从老天爷牙缝里抠出东西来吃,民风朴素的同时还异常勇建尚武,官府对这些武夫的私斗属于屡禁,但不止,最后也就放之任之,但若是误伤百姓一人,便是充军的大罪,误伤人数到了三人以上,则要就地正法,除非你能拿出个百来两银子去孝敬兵爷爷们,不难就等着被扣个以武乱禁的谋反大罪吧。
那顽皮的小孩有了娘亲的撑腰,胡乱地抹了抹刚才如小猫般哭花了的小脸蛋,对壮汉做了个鬼脸。
马上要跟人比试武艺的汉子无奈挠挠头,看来也不是个穷凶极恶之徒。
小孩见大汉没有再凶自己,更是得寸进尺的伸腿踹一下这个连刀都不让摸的小气黑炭头,幸好被他娘亲连忙拉走,柔柔训斥了两句。
黑脸壮汉看似目不斜视,眼角余光其实一直在小娘子微微弯腰后撅起的屁股蛋上,喉结微动,看着像是咽了下口水。
其实这黑脸大汉对眼前这小娘子有什么坏念头,只因这小娘子的身子玲珑娇小,腰一弯下来,那两瓣瓜立马显得既饱满又挺翘,撑得是吃力,是个男人看到了都有把持不住。
不信回头看客栈二楼窗台边的杨元庆跟石保正,眼睛正往这直勾勾看来,恨不得眼珠子都要掉进这小娘子的两瓣瓜里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