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兰却神色镇定,她冷冷地看向许漟,“我没有杀梅姐姐,我不怕去官府。”
“姑娘……”锦书忙拉扯沈兰,给她使眼色。
哪有正经人家的姑娘被告到官府里去的?这事儿要是让侯府的人知道了可不得了。
但沈兰却并未理会锦书。
梅父梅母虽看到了梅绫的遗书,但眼前的这个现场,沈兰实在是太像杀人凶手了。
就算自己女儿不是沈兰杀的,可她为什么不阻止呢?
她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女儿死!
梅父梅母亦怨恨沈兰。
一行人推搡着从风雪亭离开,前往上京府衙。
他们前脚刚走,后脚消息就传到了吉祥寺那上等客院之中。
“爷,沈姑娘惹上官司了。”
元福忙让刚才跟去的小厮把风雪亭里的事情一一与自家主子说了详细。
男子白净的脸皮微黯,沉默少顷,道:“走,去上京府衙。”
沈兰从没来过府衙,她从小的教养中,府衙便不是女子可以随便踏足的地方。
只要是沾染了官司的女子,就算是冤屈的一方,也同样声名狼藉。
她本以为自己对这样的地方会畏惧,可此刻站在府衙前,她毫无感觉。
锦书都快要哭了,扯着沈兰的衣袂,“姑娘,这可怎么办啊?”
“别怕。”沈兰冷静地安慰她,“这世上没有什么是值得害怕的,就算是死,也没那么可怕。”
她佩服梅绫,她见证她勇敢的生,也见证她勇敢的死。
这世间,再没什么可怕的。
许漟与梅父梅母击鼓鸣冤,没一会儿,上京府衙里的差役便押着他们升堂问案。
身着四品蟒袍的上京府尹徐开一拍惊堂木,两边差役手持水火棍高呼威武,一时间声如轰雷,令人心寒胆战。
饶是身为原告的梅父梅母都吓得骨头软了,卑躬屈膝地趴在地上。
锦书和林妈妈吓得跪在沈兰身后抖个不停。
只有沈兰,腰脊挺的笔直,不折铮铮傲骨。
“堂下何人,为何击鼓?”徐府尹高声问道。
许漟道:“回大人,学生许君清,状告此女子杀我妾室梅氏。”
“又是你,你与定远侯府的案子已经私下了账,怎又生出事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