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层东边最里面的会议室。
很重的“砰”一声,耿凯往后跌倒,撞在坚硬的办公桌上,下颚骨传来的剧痛让他的脸皱成一团,反着抓在桌沿的手还没撑稳,领子被周斯扬揪住,另一边的下颚又挨了一拳。
跟着进来的陈岩都懵了,他刚一直在打电话,没听到耿凯和那同事的对话,对夏烛也是只认识脸,记不住名字,所以这会儿是真不知道周斯扬为什么会跟耿凯有过节,甚至到动手的地步。
他愣在原地,左右看了两眼,不知道是不是该拦。
然而他愣神的这两秒,周斯扬已经弯身捡起掉在地面的领带,重新缠在右手掌,极轻地笑了一下,睇着摔在地上的人:“可以还手,别说我欺负你。”
耿凯手背擦过唇角,痛到无法呼吸,他有一米八二,但周斯扬比他还高几公分,而且刚刚两下,他已经感觉到了,同样的身型,周斯扬比他有力很多。
陈岩也终于反应过来,上前两步,压住周斯扬的肩膀,低声:“别闹出人命。”
周斯扬上学那会儿被家里压着练过自由搏击,耿凯这样的,他能一个打三个,所以刚那句让耿凯还手,说实话是依然算“欺负”他。
程煜非说过,他表面看起来温文尔雅的,真整起人来,头能给你按鲨鱼池里。
周斯扬拨开陈岩的手,很淡地说了句“不会”,继而上前两步,拎着耿凯的衣领把他揪上来,掼在身后的会议桌上。
耿凯身量也高,被这么扔靠过去,桌子小幅度地晃了两下。
拳拳到肉,几下之后,耿凯唇角破了一大块,痛得几近说不出话,每一拳都不是要害,但都让他痛得几乎把牙咬碎。
他摔靠在桌下,单手捂在肋骨处。
周斯扬右手缠的领带沾了耿凯的血,他单手绕开,丢在一旁的地上,往后两步,离耿凯三米远,倚靠在身后的茶台,点了支烟。
掐着烟尾,轻抖了两下烟灰,眼皮没抬,淡声道:“接夏烛的车,我的。”
耿凯顾不上几欲炸裂的疼痛,倏然抬头,跌倒的角度,让他只能仰头望不远处的男人,回神了两秒,捂着胸骨垂眼,艰难开口:“我不知道她是您的女朋友。。。。。。”
一声分外轻的冷笑,周斯扬手垂下来,手指上沾的血迹染在白色的烟身。
他打断耿凯的话:“不是女朋友。”
耿凯再次怔神,陈岩更是状况外,完全不懂他们在说什么。
“结婚了,前几个月。”周斯扬道。
他不顾剩下两人的惊讶,接着说。
“人是我追的,婚也是我求的。”
“不公开是因为她不想。”
“为了她的事业,我愿意让步,但不代表我忍得了有人在背后说她。”
。。。。。。
这些话里有真有假,但无一例外的每一句都把自己放在低位,把所有面子给此时并不在场的夏烛。
周斯
扬微微低头,吸掉最后一口烟,拨了西裤上掉落的烟灰,眼皮再抬,眸光清淡地落在耿凯身上,声线但而冷,不怒自威地雨语气:“所以给我闭好你的嘴。”
“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你应该知道。”
他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但上位者的气势还是压得耿凯喘不上气。
最初的震惊过后,耿凯也接受了现实,他闭了闭眼,额角有大滴的汗淌下,因为疼痛声线颤抖:“我知道。。。。。。我不会在公司讲您跟夏烛结婚的事情,也不会再在背后说她攀附其他人。。。。。。”
耿凯断断续续地说完,抬头,重重喘气,他知道事情还没完,不可能只是认个错这么简单。。。。。。
会议室安静,已经听清原委的陈岩没有再出言劝告。
两分钟后,罗飞敲门进来,手上拿了个连绕线都没有缠上去的牛皮纸袋,很显然,里面的资料应该是刚汇总的。
周斯扬手里的烟掐灭,袋子接过来,从里面拿出东西:“你离职前,从前公司的两个项目一共套出十二万八千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