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毯被抽走,楚猪咪在睡梦中骤然落地,没摔着,就是不高兴,它歪着脑袋看了眼床上,打着哈欠翘高尾巴,优雅地走出卧房。
沈连“饿”了几天,今晚好不容易吃了一顿,还只吃了个半饱。
他是真佩服楚易澜这个自制力啊,说结束就结束,裹着被子坚决扞卫“清白”。
沈连躺回去,意犹未尽且认命。
*
接下来一周沈连作息规整,三餐按时又营养,终于胖了一些,当然,只能从脸颊跟体重称上窥见一二,整体还是清瘦,惹得芬姨每天变着法做吃的。
这天楚易澜难得去公司,杨彬跟孙秉赫恨不得跪迎。
虽说公司不缺能人,但说起来,最像一台精密运转机器的,一定是楚总。
“从前的。”杨彬小声跟孙秉赫强调。
他不在,有些重大决策大家不敢立时敲定。
沈连则在家享受养老人生。
此时他正在给花草浇水,突然闻到了一股浓烈的茉莉香味。
沈连走到厨房门口:“芬姨,茉莉糕吗?”
“对。”芬姨笑道:“茉莉雪花糕。”
看芬姨直接往上面抖落一层的糖霜,沈连没忍住:“会不会太甜了?易澜不爱吃。”
芬姨动作一顿,然后轻轻叹了口气:“其实小澜以前是喜欢吃的,后来夫人走了,他就不吃了。”
沈连瞬间明白,茉莉雪花糕是楚易澜母亲爱吃的东西。
“是快到忌日了吗?”沈连嗓音放轻。
“真聪明。”芬姨感叹:“每年夫人跟老爷子的忌日,我都要提前准备一些他们喜欢吃的。”
沈连没再问,芬姨忙着手头的事,也就将这茬抛之脑后。
只是沈连更细心了,他发现接下来几天,楚易澜是变得越来越沉默。
大片赤金叶子落下,院里的梧桐逐渐光秃秃的。
沈连午睡醒来从楼上下来,透过落地窗看到楚易澜坐在梧桐树旁边的椅子上。
男人宛如雕塑,静静盯着某处,神色平和淡漠。
听到脚踩落叶的声音,楚易澜抬头:“醒了?”
话音刚落,沈连站定在他身侧,轻轻按住楚易澜的脑袋,然后将他整个揽入自己怀中。
这种被保护的姿势不适合楚易澜。
可楚易澜听着沈连沉稳有力的心跳,一时间没了动作,他双手垂在膝上很久,末了缓慢抬起,抱住了沈连的腰身。
“到时候我陪你一起去?”沈连嗓音轻轻的,混在秋日的暖阳里,落在心坎上,都泛着光。
楚易澜也不在乎沈连是怎么知道的,反问:“你陪我?”
“对呀,丑媳妇总要见公婆嘛。”
楚易澜没忍住哼笑出声。
沈连习惯性抚摸他刺挠的短发,过了片刻,他听到楚易澜说:“亨泰的前身,是明氏集团,而我母亲,是明家的掌上明珠,她叫明媚。”
沈连脑海中瞬间浮现出一道自由热烈的形象。
可再美丽的花,最后也被碾进了泥土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