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烧烤到深夜,冯悦山就着网上对郑歌跟周堂斯的口诛笔伐下饭,炫了羊肉炫牛肉,大虾都是一大串往嘴里塞。
沈连不知道什么时候躺在椅子上睡着了,耳边是无烟木炭燃烧的“哔剥”声,寒风吹不进这片,只在外围悠悠长啸,沈连觉得舒服,又往毛毯里缩了缩,隐约还能听见周源林醉醺醺认错的声音:“孙助!菩萨!放过我吧!”
“别啊。”孙秉赫嗓音清冷:“周少接着喝。”
随后,身体一轻,沈连没慌,下意识往热源深处靠了靠。
楚易澜低头亲吻他的额头,抱着人上了楼。
后半夜仍在下雪,天亮时分,外面恢复安静,积雪更深。
冯悦山昨晚喝的不少,但是遇到玩,再费劲他都能爬起来。
这群人基本都会滑雪,因为场区尚未对外开放,所以他们的活动范围十分宽广。
沈连穿戴整齐,防具一样不差,扣上护目镜前,冯悦山从眼前冲过,“沈连,看好我的动作,如果喜欢,可以让易澜教你~~~”
话音未落沈连雪杖在地上一撑,猛地冲了出去。
冯悦山:“?”
楚易澜没加入,此刻正双腿交叠坐在椅子上,跟电话那头的徐景歌聊着生意。
而生意说完,徐景歌那张嘴就变得格外碎,“啧啧啧,郑歌真惨,还得是楚总啊,话说你家沈连有点爱招麻烦。”
“是麻烦招他。”楚易澜纠正,“沈连很乖,不懂别乱讲。”
他说完抬头,只见上下两处滑雪场地有个错落五六米的高度差,对于老手而言不算危险,但在楚易澜看来,沈连这是第一次滑雪。
“哦豁~~~”尽兴欢快的长啸,沈连包裹得再多,也能被楚易澜一眼识别。
他从上一个场地飞跃而起,然后一套丝滑的转身腾挪,空中两个三百六十度,眨眼落地,激起飞扬的雪花,就这还没停下,借助冲力原地炫技,一条腿屈起一条腿伸直,身体整个下压,是个差不多亲吻大地的姿势,直冲十来米后沈连起身慢滑,稳得不能再稳。
上面,冯悦山站在缺口处,一根雪杖“啪嗒”砸在地上。
同一时刻,楚易澜的茶杯也“啪嗒”砸在地上。
徐景歌:“喂?喂??”
“你别嘴硬。”徐景歌说。
楚易澜:“嗯。”
徐景歌:“卧槽兄弟?”
“挂了。”
“你下来啊!”沈连高喊。
冯悦山没下来,只是抬手指了指他身侧。
沈连心头涌现不祥的预感,一转头就看到向楚易澜沉着脸大步走来。
不是,这人不是说还要一个小时才能处理完公务吗?
有孙助帮忙,自然节省时间。
“楚……”
沈连刚开了个头,就被楚易澜摘掉了护目镜。
“你在做什么?”楚易澜的嗓音森寒响起。
沈连:“偶尔玩一玩!我也需要快乐!”
楚易澜凑上前:“行,我给你快乐!”
沈连被楚易澜夹住腰身拖走的时候,孙秉赫正好端着咖啡过来,沈老师伸出手,孙助投以“一路走好”的同情目光。
楚易澜很早前就怀疑过,以沈连的经历,是如何学会一些触及不到的东西的?例如煮酒烹茶,珠宝鉴赏,例如今天高难度滑雪,他所深爱的沈连,同那晚酒宴中睁眼之前的沈连,判若两人。
然而重要吗?
楚易澜的“教训”又以失败告终,这人一两句软话,他的脑子就像被吃空了,等再回过神来,只看到身下柔软醉人的春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