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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第1页)

坑内,盖上冰盖后又继续下一次的捕捞。

如此反复数次,李思已经捕捉到了大量的林蛙了。李思这才心满意足,回到冰面上,将身上冷水拭干,穿上衣裤。剩下的活便是挑选那生长三年以上的林蛙了,那些一二年的幼蛙还需重新放回河内,等来年再来捕捉。可谓可持续发展。不多久,李思便把林蛙挑选完毕,雌雄各半。雄蛙可以鲜食,雌蛙则用来风干,然后剥油。

李思美滋滋地满载而归,刚来到岸边,突然冷眼瞧见两岸上有不少粗大的枯树。李思不由一拍大腿:啊呀,这雪蛤虽然绝大部分在河底越冬,可它最喜欢冬眠的所在乃是这灌水的枯树洞,尤其是遍布草根和枯叶的枯树洞。看来我遇事还是心思不够缜密,巴巴地跑到河底捕蛙却忘了这近在眼前的枯树洞。事已至此,李思唯有摇头苦笑。李思又查探了几处枯树洞,发现这洞里果有大量的林蛙,心中暗道:看来今冬不愁没有雪蛤吃了呢。复又把枯树洞修补好,记好此处位置,这才带着青猿打道回府去了。

阴阳二老和廖然见李思带回如此众多的林蛙都是大感意外。廖然更是嘴张得老大,眼睛却笑得眯成一条缝了。阳幻大是纳闷:“这太白林蛙应是在秋后,林蛙冬眠入河前或是初春林蛙冬眠醒来上岸时捕捉的,怎的小郎竟能在这个季节捕获如此数量的林蛙呢?”李思微微一笑道:“回太师祖的话,弟子和师傅在数年前有幸亲身经历了一场终生难忘的冰湖渔猎,故此对于冬捕有所接触。今日也算机缘巧合让弟子捕得如此优质的太白雪蛤。”廖然呵呵笑道:“小思,这林蛙怕是从树洞里掏出来的吧?”李思略加思索,说道:“师父果真料事如神,在那林蛙越冬的大河两旁有多个巨型枯树洞,弟子已经查探明白了,这些枯树洞内冬眠的林蛙,足够我们食用一冬了。”阴玄笑道:“平日里我和阳老儿俱是在深秋时节才有幸品尝这太白林蛙,不想托了小郎的福,能在这大冬天吃上这珍贵的雪蛤了。”廖然接道:“阴前辈,太师父,这雄蛙正可鲜食,那雌蛙还是风干后剥油,制成雪蛤油吧。”阳幻点头道:“我于食之一道实在所知不多,廖小郎且看着办吧。”廖然点头称是。

李思顿了顿续道:“阴前辈,太师祖。弟子在捕捉雪蛤时在林间偶遇一只体形硕大,浑身赤红的巨型林蛙,且此林蛙竟以同类为食。当时,青猿亦在身边。不过,弟子见其似乎对这林蛙颇为惧怕。不知,二位前辈可识得此林蛙否?”阴阳二老听言大惊失色。阳幻疾声道:“小郎可曾与此物起过冲突?”“弟子只是远远与其对峙,不多时,那林蛙便自顾自离去了。”阳幻长长出了一口气:“万幸,万幸。小郎有所不知,这赤色林蛙乃是太白山所特有的珍奇蛙种。不但体形巨大且其身有剧毒,其毒见血封喉,极是厉害。如果被它咬伤或是抓伤,后果不堪设想。”阴玄续道:“这青猿幼时曾被那赤林蛙抓伤,幸好老朽救得及时,也要堪堪花了三个月的观景方把那蛙毒拔尽。故此青猿对其忌惮不已。”廖然点头道:“莫非小思在林中所见的赤蛙便是当年抓伤青猿的那个赤蛙不成?”“这倒未必。”阴玄答道。“这赤色林蛙散布于太白山中,数量极为稀少。当年袭击青猿的乃是这赤色林蛙群中的蛙王。依小郎先前所言,今日遇到的赤蛙并非那赤蛙蛙王,大概只是一只寻常的赤蛙吧。”“原来如此,真没想到,这太白山中还有如此神奇的蛙类呢。”

阴玄沉声道:“这太白赤蛙除了身有剧毒,不用似寻常林蛙一般靠冬眠来越冬,更有一处与众不同之处。”李思疑道:“愿闻其详。”“这赤蛙可说是那人参的伴生蛙。在那赤蛙活动的范围内必可寻到年代久远的上品人参。相传这太白山中的万年人参王正是由那赤蛙蛙王所守护。也可以说,这太白赤蛙乃是这太白人参的守护使者。”廖然吃惊道:“竟有此事,看来要采摘那太白宝参可谓难上加难了。”“不错,当年青猿正是为了采摘那万年人参王,惹恼了那赤蛙蛙王,才被其抓伤的呢。”廖然点头道:“却不知那蛙王是何模样?”阳幻回想道:“那蛙王体形与那寻常的林蛙相仿,全身发紫,非常容易辨认。廖小郎,小郎,如果今后遇见这赤蛙王的话,赶紧脚底抹油,溜之大吉吧。”廖然笑道:“正是,弟子不但要退避三舍更是要望风而遁了。”众人芜尔。

当晚,廖然亲自下厨,烧了一桌丰盛的全蛙宴。这林蛙在温水中浸泡不久后便慢慢复苏,廖然把这复苏后的活蛙作为食材,自是新鲜异常。这一桌全蛙宴吃得众人啧啧称赞,回味无穷。阳幻更是差点把舌头也吞了下去呢。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三十九、走火

冬去春来,时光如梭,转眼间李思已把最后一批从冬眠中醒来直接上岸的雪蛤捕完了。初春捕蛙的时机只有这短短的十来天,且捕到的几乎都是那产卵的雌蛙,雄蛙因直接跳上岸,进入林中,较难捕获。至此以后,一直到秋后林蛙再次入河冬眠的这一大段时间内,要捕捉那林蛙已是相当不易了。

整个冬天,李思多次来到那发现赤蛙的桦树林,可自从那第一次的巧遇之后,竟然再无那赤蛙的半点踪迹。林蛙的活动范围少则数百丈,最多也不过千丈左右。李思在方圆数里内全面搜寻,亦是再也无法探得任何蛛丝马迹。这赤蛙来得突然去得倒也是绝然,宛似流星划过天际,片刻后便了无痕了。

李思虽感微憾,可过不了多时便也就把此事淡忘了。李思踏入橙阳境界虽只短短一年,可这一年中历经渤海柳州别院,三个月的冰泉寒水苦修,再加上这竹居的数月清修,这进境可谓一日千里,抵得上旁人五年之功了。近些日子以来,李思每每在入静、养气、吐纳搬运之时,尤其是在精神高度集中并进入神气合一之后,感到这真气充沛有余且隐隐窜动,似乎这赤阴真气与这橙阳真气互有冲突,这是自李思修习橙阳神功以来从所未遇的事。李思发现此异状,自是据实禀明廖然和阴阳二老。阴玄听言眉头微皱:这乃是练功时的走火之势,想是李思修炼内功时或是冒进或是逆走以至心神背离练功之道了。神气背道从而气有盈余即为过火了。阴玄只是把其当成修习养气时经常出现的走火状况,当即嘱咐了李思几句,并不是太过在意。

可阳幻和廖然却是大吃一惊。廖然心中暗道:看小思所形容,该当是阴阳二气互窜之状。想当年,我还是在修习了八年橙阳神功之后才出现此番状况的,这也是每个橙阳修习者的必经之路。小思登入橙阳只不过区区一年光景,没想到竟然已出现这互窜之状,委实叫人无法相信,不知所措了。这阳幻和廖然也是一般心思。好半晌,这二人才回过神来。阳幻看了看廖然苦笑道:“廖小郎,难不成这小郎已练到了那阴阳初会的境界了?”廖然咳嗽了一声:“咳。。。看情形好似不假。小思进入橙阳境界不过堪堪一年,弟子也不曾料到他的进境会如此神速,待弟子仔细询问再做定夺。”说完转头询问李思:“小思,你且详细说说。”李思把自己行功时的种种情况仔细详述,诸如周天搬运到何处便感阻塞,真气流动中的异常以及练阳功时这阴功竟会隐隐流窜于全身经脉之中,与阳功互冲互克。不过好在此诸般情状不是非常严重,李思尚能驾驭得了。

至此阳幻和廖然再无任何异议。阳幻哈哈大笑:“小郎,果真是英雄出少年啊。一年时光便练至阴阳初会,当真是前无古人呢,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啊。”李思连忙道:“太师祖谬赞,弟子诚惶。”廖然嘿嘿一笑:“好小思,厉害啊。为师穷八年之力方才练就阴阳初会,可小思你才用了不到一年的时间便办到了。为师当年一直对被人称作酒囊饭袋之事耿耿于怀,现在为师才明白,这酒囊饭袋之谓还是给为师留了面子的呢。”阳幻忍住笑,接道:“廖小郎只八年便到阴阳初会,说出此言未免太过谦虚。想当年老朽闭关一十五载方才知道何为阴阳初会,照此说来,老朽岂非已是一个大大的饭桶了。”李思头皮发麻:“太师祖,师父这是何故,实在折杀弟子了。”阴玄皱起眉头,敲了敲桌子,啐道:“两个不成才的家伙,我看你们乃是嫉妒小郎。小郎无须在意,理他们作甚。”李思低头无语。

阳幻笑得吹起一把胡须:“阴老怪对小郎倒是青睐有加,另眼相看呢。”廖然微笑道:“阴前辈能如此厚爱小思,那是他的福份。小思既已进入阴阳初会,那今后的练功之路必会越来越艰难越来越危险,说不得到时还需阴前辈鼎力相助呢。”阴玄正色道:“莫非小思现今所遇到的非是那寻常的走火之情?”“阴老怪有所不知,这阴阳初会乃是橙阳通往黄清的三大关口中的第一关口,本派中止步于此关的橙阳高手也不在少数。小郎仅花一年时间便能阴阳初会,快是快哉,可这根基却恐有不足,要想安然渡过此关恐怕要多费些心神了。”阴玄点头道:“原来如此,此事却要从长计议,仔细斟酌了。”

阳幻神色稍缓:“这倒不必太过担忧,廖小郎和老朽皆是过来人,多少对小郎有所助益。小郎虽然已进入橙阳境界,可功力终究尚浅,即便有所闪失,有我们三人任何一人在身畔的话,应无大碍。”阴玄稍稍心宽,若有所悟,说道:“阴阳初会,恐怕这黄清境界便是赤阴和橙阳交融并济的大成吧。”“阴前辈所言正是,刚柔并济,阴阳交汇。水到渠成时黄清神功自成。”“呵呵,如此看来,这阴阳交融倒与老朽本门武功五行全开有异曲同工之妙呢。”阳幻一拍大腿道:“对啊,阴老怪你练五行全开时,五道真力相冲相克,理应比阴阳交融复杂危险得多吧。”“这却不然,五股真气自是比二股难以掌控,可力分为五比之力分为二的强度和力度却是小得多了。此二者实难评判。”

“言之有理,阴老怪,说不得我们这次也要卖卖力气,好歹帮小郎顺利达到黄清境界呢。”阴玄答道:“托廖小郎和小郎的福,老朽这几个月来过得颇为舒畅,这点小忙当然是不在话下了。”“好,就这么定了。小郎,你但练无妨,有当年的妙手阴圣在此,还有何后顾之忧呢。”廖然连忙冲着李思直眨眼,李思心领神会,一揖到地:“多谢阴前辈,太师祖,师父,弟子一定会全力以赴,不负所望。”三人俱都含笑点头。

四十、魔境

众人商讨议定,当下阳幻和廖然便抛开一切俗务,把自己经历阴阳初会时的种种经验教训,切身体会对李思加以详细分析阐述。如此一来,三人俱感时间过得飞快,这一天的时间转眼便逝,此刻竟已是掌灯上火之时了。三人这才稍歇,待用完晚膳后,廖然又叮嘱了李思几句,这才回到大厅陪二老闲谈去了。

李思为二老和廖然泡好了清茶并且置办妥了瓜果后,这才回到阴玄屋内,端坐在自己的竹榻上,准备开始每日的必修功课了。此刻阴玄正与阳幻和廖然在厅内下棋,屋内便只剩李思一人了。李思缓缓躺下,仰卧在竹榻之上,全身自然放松,看来今个要用卧姿练功了。李思闭起双眼,调整自己的姿势和呼吸,心无杂念,意守丹田,不多时便渐渐进入似醒非醒,似知非知的境界。心随气动,气随意走,这真气从丹田起开始缓缓流淌向全身经络,李思随息听息,不多久便进入了稳定的安静状态了。

李思之所以能如此容易的入静完全得益于他十年坚持不懈的勤修苦练。十年练功,李思早就把自发的丹田呼吸运用得熟烂无比,此刻李思的呼吸柔和自然,逐渐深长,细匀,缓慢。间隔悠长却又细微无声,可见其内力已有不俗的造诣了。

李思调整好气息,吞吐了不多时便已把一日疲劳一扫而空。在察觉到并无任何异样之后,方才把橙阳真气运在丹田,使之凝聚不散,不受外景所泄。当意气结合到一定程度后,李思意气相依,缓缓推动真气沿体内各经脉周流。真气行进初时甚缓,待搬运了三个周天后,真气行速越来越快,流量越来越大,泊泊然,盈盈然,沛不可当。

这橙阳神功威力无匹,李思虽只有三分火候,却已不容小觑了。橙阳真气周而复始地熨烫在李思体内,就好似按摩着李思的五脏六腑一般,说不出的舒畅和痛快。这真气顺势而行,丝毫无阻,李思则自如地控制着它的快慢和方向,渐渐地,通过呼吸而进入体内的后天空气与李思体内原有的先天元气慢慢交汇融合,最终合成了一股浩浩然的内力真气。

今个神气合一,似乎状态极佳,区区搬运了七重周天竟然已比平日里修炼十四周天所凝聚的真气为多。李思心中一动,乘此良机,今日不如乘热再多搬运七个周天,应能当得了平日里的二日之功了。

这橙阳神功对李思来说每日行走十四周天已是极限,今日又兀自强练了堪堪五个周天后,便感到体内的橙阳真气快慢收发逐渐难以掌控,真气偶尔所行的路线已是超出自己平日练功的规定线路了。李思心中暗道不妙:只怪自己过于急功近利,只怕现在体内真气已成走火之势了。所幸此时李思神智尚清,努力控制着真气的流动并逐渐减缓收回真气。由于补救得非常及时,这将将逆行的真气被李思强行理顺,开始慢慢导入正轨,恢复如常了。

至此,李思才稍稍心宽,暗中告诫自己:往后绝对不能再象今日这般贪功心切了。就在这节骨眼上,蛰伏在李思体内的赤阴真气竟然又不听话地跑出来搅局了。阴阳二气立时互窜,刚刚被理顺的橙阳真气斗转而上,与那已然在各处经脉中乱窜的赤阴真气缠斗交织在了一起。这一次交锋甚是猛烈,加之李思为了压制逆行的橙阳真气,已耗费了大量的内力,再无余力来克制这几乎处于暴走的阴阳二气了。

这走火之势成星火燎原之势在李思体内迅速漫延扩散,从一隅而至全盘,每一处都在厮杀,每一处都在碰撞。终于发展到李思不可控制,无法收拾的地步了。李思心中暗道:大事不妙。片刻后连这么一点点清醒的意识也逐渐模糊,逐渐消失了。李思因走火而进入了魔境。

李思最后一点的神智亦被慢慢吞噬,脑海中一片空旷,一片空白,宛如开天辟地混沌初开一般。须臾,李思感觉眼前有微光射来,光亮越来越大,越来越强,竟然照得李思无法睁眼了。与此同时,耳中隐隐传来笙箫竹簧之声,由细及密,由远到近,不多时便已是充耳可闻了;鼻端亦是飘来异香,李思提鼻一闻:这香气既不是奇花的芳香又非那草木果酒的香气,隐约间似乎是那美人身上所散发出的阵阵幽香。李思不由暗自咽了一下口水,只觉得舌底生津,一股甘液缓缓流淌在舌尖。李思急忙把此甘液咽下腹内,这才缓缓睁开双眼。

双眼初睁,满眼的红光照得李思双眼生疼。李思慢慢适应眼前的亮度,静下心来,定睛细看。眼前竟然乃是一处宛如世外桃源的桃花坞。柳堤花坞,风物一新,李思不由眼前一亮,被这美景深深吸引住了。

李思此刻正身处桃花坞中的桃花林内。这桃花正当开放,满林春意。朵朵桃花绚烂绽放,片片花瓣落英缤纷,正是春游看花好时节。这桃花林中正有一群妙龄女子,嬉笑玩闹,轻歌曼舞,竟无一人发现李思这个不速之客。这些女子个个面似桃李,身材婀娜,这阵阵桃花幽香恐怕便是从她们身上散发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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