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婶子,你这么着急是要往哪儿去啊?”一个刚刚打完猪草的年轻妇人,拉住另一个行色匆匆的年老妇人问道。
“你不知道呀?听说柳家那个独苗苗柳青源窝藏逃犯,被郑老八家的贺氏给撞见了。这会儿闹起来了。”
“有这事儿?”年轻妇人紧赶慢赶了几步,就跟上了看热闹的人群。“我也去看看。”
“柳家的娃娃不过10岁,怎么会窝藏逃犯呢?贺氏那可不是个省油的灯,她嘴里说的话靠不靠谱啊?”
不知什么时候,一旁又凑过来了一个中年男子。
“反正人家说的有鼻子有眼的,说是那逃犯给了柳青源兄妹俩好多吃的喝的。还有好几十两的银钱。”
“要不是窝藏逃犯,好端端的两个小孩从哪来的那么多钱?”
“好家伙,有那么多钱啊?这是什么逃犯啊?”另外一个大娘嘀咕道,这么有钱的逃犯,她怎么没遇到?
“对呀,听说这些东西都被贺氏搜出来了。柳家那孩子说什么都不让贺氏把东西拿走,然后打起来了。”
“柳家那小丫头就去叫了村长。村长没在村里,村长媳妇去了。我家大儿媳妇也去听了几嘴,回来跟我学的这些。”
“好家伙,咱村啥时候闹出过这么大动静。”
“传的这叫一个邪乎,谁知道真的假的,去看看才知道。”
一群妇女叽叽喳喳,归家比较早的大老爷们儿有不少听着热闹也跟上了。
等他们到柳家门口的时候,村子里的大半人家都派代表来看热闹了。有的甚至来了好几口。
这会儿也不是农忙,闲人不少。尤其是今天这事儿,听着新鲜,一时间,曾经最偏僻,最无人问津的柳家,聚集了上百号人。
柳青源家的院门敞开着,不大的院子里站满了山脚村相对有身份地位的妇人。院子外面还围着好几层看热闹的人群。
人群的中心,柳青源灰扑扑的小脸儿上肿了一个大包,衣服破了很多个口子,有几个衣服的破口里是伤口在流血,看着十分狼狈。
柳珊珊坐在一旁的地上啜泣,两个孩子周围散落的,是颜辛函卧房里的被褥和布匹。还有颜辛函这几日买的精米白面、餐具碗筷之类的。
总之,凡是与这间茅草屋格格不入的东西,都像是被人专门翻了出来,胡乱丢在地上。
围站在一旁的,是斗志昂扬的贺氏,和她的两个儿子—郑天大,郑天两。
其中郑天大一副恨不得吃人的愤怒样;郑天两则是捂着手背,呲牙咧嘴,看样子是受了伤。
村长媳妇周氏,坐在椅子上左右为难,不知所措。这两方人,各执一词。
贺氏一口咬定柳青源家藏了不该藏的人,还说这些东西来历不明。
“颜姐姐不是坏人,她是我们的朋友。”
“是贺大娘昨天要抢我们的肉,今天又带着人来要把我家值钱的东西都拿走。我宁死不肯,她才胡说八道,污蔑颜姐姐,也污蔑我和妹妹。”
柳青源带着哭腔诉说着。
柳珊珊也在一旁补充,“对,颜姐姐是好人,贺大娘才是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