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蹲大狱”这几个字的威胁还是有点大,所以村民们不甘心,也还是灰溜溜的回家去了。
好在这几个月来,村民们的腰包都鼓了不少。
主要得益于帮颜家人盖房子、种菜养鸡什么的。
还有不少妇人帮着苏婉茹做衣服,每家都挣了不少铜板。
所以哪怕是赋税涨了,他们也没有太过忧愁。
若是往年,赋税提高两成,基本上是要人命的程度。
今年,他们或许可以安慰自己。
粮食少了,铜板多了,拿着铜板买粮吃就是了。
但这黄亚琪看样子是没打算放过他们,衙门要七成,他怕不是还要两成的回扣。
就等于大家的地都白种了,回头都得靠上工挣得铜板买粮吃。
“这黄大人这是闹哪样啊?他那称摆明了不准,真当我们傻呀!”
回去拿粮的村民不情不愿,甚至已经有了怨气。
“本来朝廷的赋税就涨了,村民们的日子难过的很。再遇到个黑心的镇吏,咱们的日子刚好一点,就。。。。。。”
其实,原本大家还是挺惧怕黄亚琪的。
日子再难过,也能凑合活着,总比真的被下了大狱强。
但上次,颜家的宴席上,黄亚琪气势汹汹的来,结果被打的屁滚尿流丢出了院子。
村民们忐忑地等着人来报复颜老爷一家,结果等了一个多月都没动静。
所以大家心里觉得,这个镇吏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可怕。
加之黄亚琪在他们的命根子--粮食这件事上如此咄咄逼人,引起了山脚村民的不满。
“娘的,大不了就跟他拼了。咱们村的青壮年合起来,还打不过他带的那十几个人?”
“就是,这个黄大人算个劳什子大人?狗屁不懂,就知道欺负人。我已经忍他很久了!”
人群中一旦有想反抗的声音出现,便一石激起千层浪。
“就是,他上次死死地盯着我家春芽,吓得我都不敢让春芽出门了。别还没说亲事,就被黄大人坏了名声!”
“这么一个坏透了的官,我们山脚村要他作甚!”
“天杀的嘞,这黄大人生儿子肯定没p眼。怕是儿子都生不了,他自己就是个没眼的。”
一向喜欢热闹的何氏,这次也愤愤不平,把那黄亚琪的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个遍。
“我们要直接和他翻脸吗?这家伙可还等着咱们拿粮呢。”
虽然很愤怒和不满,但要他们直接翻脸,众人还是有些为难。
“童生娘,你家书言可是咱村顶有出息的,你说,这事该怎么办?”
这群凑在一起发表不满的人群中,没有村长家的人。
恐怕最被信服的,就是吕氏了。
吕氏的男人长期在外上工,是见过市面的。
三儿子读书也很出色,前不久还刚刚中了童生。
这段时间,人们都“童生娘”、“童生娘”的叫她。
见了她总是要高看几分。
加之吕氏本人也是个靠谱的,不是唐突莽撞的人。
所以当人们拿不定主意的时候,目光就都朝着她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