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是,几文钱还不如不给。我今儿不是说要教庄里的孩子识字嘛?这钱咱们买纸笔给族里。”
王兴言反应快,秦明月一说完他就两眼放光:“那不是识过字用过纸笔的孩子,都要记咱们王家的恩?”
他一直羡慕教书的夫子桃李满天下,如果这事儿做成了,那他是不是也沾了点边儿?
“是这么个理,而且这事儿关系着乔家庄的后代,想来没人捣乱。就算有那么两颗老鼠屎,不用咱家出手,其他受益的乔家人就能给他生吞活剥了。”
王老头也心动,他是外来户,立足着实不容易,他起身背着手来回走:“这纸笔都是金贵东西,一两银子哪里够?”
他们连书斋都不敢进,总觉着里面的东西不是他们能接触的,甚至不敢问。
“咱们并不是要给每个孩子都配上纸笔,而是先用树枝在沙盘上写。一年买一两银子的纸笔交到族里,看族里自己如何分配。
我问过了镇里的书斋,最差的毛笔几十文一支,最差的黄麻纸四十文一刀。一两银子买十支笔,五刀纸是足够的。”
王老头深吸一口烟,然后闭着嘴微微仰头望天。
半响道:“兴言兴贵你们俩觉着如何?”随着说话,嘴里的烟圈袅袅上升。
“我觉着大嫂这个主意好,反正本来就要加一两银,这样全庄都要记咱们的情。”王兴贵脑子没那么多弯,他看得简单,却也最直接。
王兴言也表示同意:“我也认为大嫂的主意好。”
“你们想得简单,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乔老太不犟不舒服:“现在咱们家有生意给就给,那没生意的时候呢?”
王兴贵听了这话不开心了:“娘您真是老糊涂了,只有盼着家里越过越红火的,哪里有盼着家道中落的。”
“你个小王八蛋,敢跟老娘这么说话。”乔老太伸手就去揪王兴贵耳朵,王兴贵站起来跑,乔老太跟着追,这事儿也就这么过去了。
秦明月回家的时候已经月上中天了,她跨下肩膀,长长的呼出一口气。想要活下去真难,想要活的像个人,更难。
对于乔大光的事情她不后悔,梁子已经结下,示弱并不会省事,那就硬刚,看谁手段更高一筹了。
教孩子读书写字也并不费事儿,这些人只是求孩子能认能写几个,反正自己要教王兴言,一只羊是放,一群羊也是放。
放一群羊,能给自己带来方便,何乐不为。
小鸡已经睡着了,小黑子被关在另外一间房里大半天,着急坏了。
秦明月刚刚打开门,它就迫不及待的往上跳,甚至立着两后腿来回走。
“哈哈哈,小黑你这是要变成人了吗?”一把捞起小狗狗,秦明月在它身上不停的揉搓,直到把毛毛弄的一团糟。
坐在凳子上,把小狗放在腿上用手给它梳毛。
“哎,小黑,你咋是卷毛呀?”双手卡住小黑前腿下,把它提起来与自己大眼瞪小眼:“说,你为什么是卷毛?”
小狗的毛色黑亮,比秦明月之前看过的狗毛都长,而且打卷儿。
“汪!汪汪。”
小黑冲着秦明月叫,小肚子一鼓一鼓,耳朵也一甩一甩,融化了秦明月的心肝儿。
“走,晚上跟我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