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姝气得对虞千雁翻了个白眼,使劲儿往边上挪,恨不得坐得离她远远的。
虞千雁抿唇,用力压下嘴角想要翘起的弧度,对着容姝孩子气的举动故意说:“你是不是不高兴了?因为我没有配合你?”
你还说!
容姝朝虞千雁怒目而视,下意识劈手就对着虞千雁的肩呼了一巴掌。
虞千雁配合地应声趴倒,口中还发出“啊、啊”的惨叫。
这表演虽不走心,却也达到了它该有的效果——容姝果然是被逗得笑了下。
可她笑归笑,气还是要生的,可不争气的嘴角无论怎么努力向下撇也按不住,最后气恼地扑到虞千雁身上毫无章法地开始痛殴。
容姝虽是二次分化结束了,可毕竟还是个oga,练剑时日又短,连入门都算不上,哪里会打架?
拳头砸在背上是有痛感,可连按摩的力道都比不上,虞千雁开始还躺平任捶,可一顿快节奏粉拳捶下来差点给她捶得困了,心里一惊。
她这会儿要是打了呵欠,怕不是会把容姝这个小气包子气死?赶紧翻过身打起精神躲避。
暴力输出对容姝来说很是新鲜,哪怕不得章法也叫她觉得有趣,见虞千雁开始躲闪,更是兴奋上了头,嫌自己大半身子压着虞千雁活动不便,转念一想,反正自己也压制不住人家,索性弃守转攻,三两下爬到虞千雁腰间跨坐着,牢牢压住对方胯骨开始胡乱挥拳。
这是一步好棋,虞千雁果真被她的策略转变惊了一瞬,上半身因而胡乱挨了好几拳,有几下正中两胸,着实疼痛,不由地龇牙咧嘴。
容姝揍得兴起,没注意到自己拳头有那么几下落处格外柔软,也没发现虞千雁表情稍有扭曲,反而觉得这么赤手空拳的不够尽兴,开始寻摸在周围寻摸武器——譬如枕头、抱枕或者花瓶之类的。
虞千雁见容姝眼神乱飘,一看就知道是在打什么鬼主意,也不敢再任由对方发泄,转而去挠容姝的痒。
容姝的确怕痒,浑身上下每一寸皮肉都怕,敏感得很,于是慌忙去躲,在虞千雁身上扭来扭去,跨坐的位置也逐渐从虞千雁的胯骨滑到了腰间。
虞千雁被这挪位惹得心头一跳,赶忙两手钳住她窄窄的细腰,想叫她别乱动。
还没等虞千雁暗自感叹完容姝薄而韧的腰肢有多纤细,就被她慌乱之下挥舞的一记老拳砸中右眼眶,惨叫一声,下意识动了真格,将人掀了下来。
只一秒,打闹的两人上下位置便掉了个个儿,被彻底压制的人成了容姝。
虞千雁眨巴着右眼,只觉得右眼又疼又麻,满视野的冒金星,没再跟容姝动手,而用自己颀长的身躯将人压住,一只手叠握了容姝的两只白腕子,用力压在她胸前,好叫人老实些,不要乱动,另一只手轻揉右眼,好一会儿才恢复。
打嗨了的容姝哪肯乖乖就范,发现自己挣扎不脱,又想拿脑门去撞虞千雁的下巴,被虞千雁险之又险地躲了过去。
“嘿!你还来真的啊?!”虞千雁惊呼,完全没想到自己只不过是同容姝开个玩笑,她竟会发这样大的脾气,简直是在下死手,一时也不免动了几分真火。
但要是叫她跟容姝真的互殴,她又下不去手,只得带着满腹委屈用另一只空闲的手狠狠去挠容姝的腰,而且只挠一侧。
痒意强烈难耐,直往容姝心里钻。
容姝起初还硬气,边反抗边被挠得疯笑,可笑不了多久就觉得肺里的空气都要用尽,烧灼一般刺痛,而且那从腰间传来的痒意越发强烈,好似要将那一小片皮肉都烫得要烧尽似的。
电流顺着痒意窜遍全身,激得容姝全身都酥麻难耐、小腿绷紧、脚趾紧扣,甚至连颈后的腺体都开始隐隐发热,一股热流从小腹升起又直转向下,到了目的地又原路返回,之后往返不休,磨人得要命。
窗户开了条缝,有细风吹进房内,吹动了窗台上的一小盆雏菊,花瓣在风中止不住地轻颤着,似是受不住风里夹带的凉意,徒劳地收缩花蕊,试图抵御这一阵又一阵的严寒,却只是徒劳。
容姝终是没能抗住痒意,笑得眼底都沁出了泪花,腰也因为久久紧绷而酸痛不已,不得不服软大喊:“停!停!”
虞千雁也不为难她,果断收了手。
终于停战的两人上下交叠着身子,几条胳膊腿儿纠缠得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急喘的呼吸中都夹杂着各自信息素的气味。
虞千雁率先恢复过来,低低笑了几声,懒散地将脑袋蹭到容姝颈边,问她:“气出够了吗?有没有开心点?”
容姝耳朵被热气喷得发痒,推了推耳边毛茸茸的脑袋却推不动,于是颓然松手,眼底明晦莫辨,目光轮转着沉沉望向窗台上的雏菊,半是叹息半是讥讽道:“够?那怎么可能呢?”
“虞千雁,想叫我彻底消气可是很难的,你可要做好心理准备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