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从香港开完四天的会回来,马不停蹄的会议与参观让她透支体力,唐盛蓝到家,累得洗过澡就上床,倒头便睡。连电话答录机都打算明天再听,公事包与小行李袋都放在客厅门边。
聂铭宇到半夜才进门。黑暗中,他还不小心踢到门边的公事包。把那皮质沉重的公事包移到沙发旁放好,聂铭宇进房间找人。
唐盛蓝穿着浴袍就睡了,蜷卧在被单之间,起伏诱人曲线;那张卸了状依然清丽动人的脸蛋埋在枕间,浓长眼睫合拢,秀发如云披散,她睡得正甜。
累了一整天的聂铭宇被强烈的思念给击溃,他扯掉领带,衬衫也松开扣子,无声无息地潜上床,把好几天不见的佳人拥入怀中。
熟悉的清香幽幽钻入鼻中,他俯头轻吻着她的头顶,健臂收紧,软玉温香在抱的感觉如此踏实,他的一颗心彷佛落地,阵阵疲惫也开始涌上来,他开始眼困。
“聂?”唐盛蓝被吵醒,她模糊不清地轻哼。
“还会是别人吗?”聂铭宇轻笑,炽热的唇从额际缓缓滑落,找到娇艳红唇,在柔顺的徐徐开展间开始侵略。强悍的舌毫不犹豫地宣告着主权。
“唔……”睡意朦胧中,娇娇鼻音溢出,她舒展双臂,缠上他的颈子,把娇躯贴近那精壮结实的身材:“你有没有想我?”
聂铭宇苦笑。他没有回答,只是以更热烈的吻来诉说。
毛巾浴袍很快被撩开扯掉,衬衫长裤亦然。纠缠的肢体燃起熊熊欲火,唐盛蓝脑子只是昏沉欲睡,沉醉中只能让强势的聂铭宇主导一切,彷佛在梦里。
眉眼娇甜、红唇微肿,在强硬需索间婉转轻吟的她美得令人心悸。聂铭宇在无言地释放自己激烈的爱意之后,不像以前一样抱紧她,两人累得一同跌入梦乡。而是拉开几寸的距离,手撑住头,仔仔细细地审视那张情欲氲氤、红晕浅浅的脸蛋。
慵倦美目对上一双认真的俊眸,唐盛蓝伸手轻抚若有所思的英俊脸庞。“怎么了?你在想什么?”
气息还不稳,嗓音那样娇懒,聂铭字只觉得胸口涨满各种奇怪情绪。
说不出口,理不清楚,是想念还是迷惑,是烦恼还是犹豫,这样偷来似的激情甜蜜,却好像没有明天似的。
属于黑夜的交缠与爱恋,在天亮之后,众人面前,却一定得转换成公事上立场大异其趣、一板一眼的攻防。
在夜线新闻里看到她明丽受访,代表集团说明会议的情况,她的应对是那么自信而耀眼,端庄而得体。这样的女子,绝不是他人生规画中的贤内助、良伴,她不会是站在自己身后默默支持他的安静妻子。
聂铭宇一向很清楚自己要什么,不该放真心的时候,绝对不会浪费。这些年来的交友对象一律锁定温柔婉约的气质美女,对女强人没有任何兴趣。却在她身上,完全打破惯例。
她一定不知道。
早婚的胡骏杰曾经问过他,这样迟迟不婚,为的是什么。
聂铭宇也说不上来,只是扯起嘴角一笑。
“为什么要结婚?”牛世平这样帮他回答过。“老聂心性根本还不定,结婚只是误了人家。何况,就算结婚,也不保证以后不外遇。”
“你对他太没信心了吧?”胡骏杰略皱着浓眉,温文的脸上有些不赞同。
“老聂这种人,又不是昨天才认识他。”牛世平讲得眉飞色舞:“我都可以预见那个情景,他一定是被哭哭啼啼的女人缠上,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抱着小孩要他认,然后他可怜的老婆,含着眼泪带着微笑发表、我相信我先生,永远支持他。感言……”
“放屁。”聂铭宇不轻不重地斥了一句。“你在讲你自己吧?”
牛世平举起双手做投降状:“我可没有,我爸我妈管我管得多严,你们是知道的,何况,外面多少记者盯着,现在很难混的啦。”
那时的他笃定潇洒,看着身旁战友们纷纷陷入情网,为情所困之际,自己对于一身轻的状况有多么自豪。
而现在,面对这张娇美脸蛋,他开始迷惑。
“你怎么了?”唐盛蓝用力眨眨眼,眨去睡意,晶光闪烁的美丽眼睛定定望着眼前那张神色不定的俊脸:“为什么不睡觉?你不累吗?”
“还好。”聂铭宇懒懒地说。他的长指开始在粉嫩光致的脸蛋上游移,划过弯弯的眉、挺直鼻梁,到丰润樱唇上。
唐盛蓝只是睁着明眸,静静凝视他。
充满男人味的刚硬线条,眉眼那样果决霸气,谈笑时却老带着一丝调侃嘲讽。而看着自己时……
看着自己时,他幽深眼底那两簇小小火焰就会缓缓燃烧,用一种纯男性的欣赏眼光,让她身体深处的热流也开始涌动。
可是此刻,在激情之后的餍足慵懒中,他的神色有着几分沉郁。好像在思考什么难题似的。
“有什么事烦心吗?”唐盛蓝问着,随即轻笑:“有什么天大的事,能让我们聂大副总烦心?我倒想听听。”
望着那娇艳笑颜,聂铭宇眼眸一黯。他低头捕捉带笑红唇,霸道地吮吻去蜜般甜美的笑意。他翻个身,又压上雪白销魂的娇躯,让两人心跳密密相贴,开始狂飙。
“不要,我好累……”又是一场激烈缠绵要开始,唐盛蓝在轻喘间细细抗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