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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第2页)

事情就这么着,占有越少的人,越是理亏,越是欠揍。总得欠那些人的。如果不是这样,为什么那么多占不有多的人遇到强人发恶时总是退让三舍?

人家不但占有大把的钱财,还占有头脑呢,一旦头脑都占有了,他们就开始拧绳子,开始感动。于是,我的头脑就欠着他们的头脑,非得经过统一头脑才觉得那些欠是合理的。

他们实在统一不了,就来横的赖的不要脸的。

多少年来,他们一直解释他们的所作所为是多么的合理,多么的符合历史规律,当到头来发现自己多么愚蠢时,又编出新的理由来糊弄我和一干象我一样占有极少的人,让我们觉得自己一直欠着他们的头脑。

因为只有他们才有头脑啊,不然怎么从那么高的落差降下来一个又一个统一认识呢?

这世界要是能产生各种古怪想法的头脑也能统一,那放屁一定统一在先。不过,他们差不多做到了————那时候是饥荒遍地,你死我活。

可当你觉得自己冤了时,要为自己说话时,你又发现自己被权力代表了。

登峰造极。

第三章 假如地球也能吃

我这人有一点可以或明或暗的骄傲,就是书写曲线形的*数字的造诣可以叫长期苦练书法并以书法为荣的人前赴后继的惭愧,当我准备为这点自豪时,一看到自己写的那些“方块”字,便汗颜遍地:若是我的字写满一张纸平放在地上,乌鸦见了准会衔去做窝,老鼠见了也会拖进洞里给它的崽子安家。

这还算是好的,如果我把字写在铁板或木板上,那不把乌鸦和老鼠都骗了?累得它们拼命啄拼命啃。那真是镜中花水中月啊。

那些字象极了柔软的凌乱的草。

在数不清的纸上记没完没了的数字成了我的工作之后,鉴于别人看到那些数字的厌烦表情和我自己的羞愧心理,我便每天花另外的时间练写1234567890。直到有一天我把它们写得象射向月球的激光那么整齐划一,我才停止三个月如一日的训练。

其实,方块字的训练我从七岁那年就开始了的。

那可是山清水秀的地方,一条清澈的河流从两列高大的山系之间时快时慢的流出,它所经之处有浓郁的树木,有杂草丛生的山坡,有野花烂漫的山崖,有圆溜溜的石头,更有鸟语花香。

当它扭曲着身躯到达一大片坡度平缓的地面后,便从一片又一片盎然的乐意与水打交道的庄稼中唱着轻声的歌穿过。当它从我的视野中消失时,我常常怅然若失:它流向哪里?它的旅途会有什么令我神往的景致?它在地平线最后隐约的影子,天和地之间,象美好的姑娘那朦胧的眼波。有时,泪水会悄然模糊我所见的一切。

我曾经追随它的流向奔跑了一段路程,可路况变得越来越陌生,越来越不可测。于是,我停下脚步,停下一个孩童的追寻,多少年后我才知道,某种远方的梦样的景象一直吸引着我,使我总以为最吸引人的境地在某个不知道的远方。

远方是不可到达的,它应该就在我停止呼吸的地方。

当我的呼吸越调越乱时,一口气喷到了纸上,一条墨迹随着气流突破线条围成的方框,企图流向更多的白纸。墨水总是太多,无论怎么轻,怎么惊心动魄的一点,都会把半个拇指甲大的方框填满。手忙脚乱的我,啊,估计轮不到脚乱,匆忙放下毛笔,想用手指去拦截那流动的墨迹,然而,无济于事。失望之下只好用手指头去擦了。谁知又把墨迹扩大,象河流在平地上散开,形成一片浅浅的水洼。

那被我扔在课桌上的毛笔又把粗糙的桌面弄得一片墨水,唉!

两根弯曲了的手指轻轻敲打这倒霉的桌子,我的目光惊慌的顺着这两根手指往上爬,看到了脸孔象挂在墙上那块黑板的老师。他眼睛射出的光很重,一开始便把我压得喘不了气。

“别紧张,慢慢来,好好练。”老师的话从鼻孔和嘴巴同时喷出,象一台永远面不改色不在乎春夏秋冬的蒸汽机,然后这台蒸汽机便化成一道背影拐到另一张桌子去了。

老师除了在黑板前讲话正常外,其余时间说的话几乎都是三个字,然后再加上更多的三个字。

所以,村里的大人叫他“三字经”,然后是小孩也跟着偷偷叫。

“你过来,跪下来,为什么?要骂人?伸手来,打九鞭!”下课时一群同学在教室前的球场上玩耍,如果有谁骂人,他就站在巨大的拱门下朝天伸直手指,可能嫌离天空还不够近,脚尖一顶,一颗超级的硬梆梆的两头尖的铁钉就这样完工了。

那学生委屈的过来,万分不情愿的跪在他面前,笔直的铁钉立即弯曲,另一只手从背后伸出来,啪的一下一根尺子打在学生的手掌心。九下,就九下,不多也不少。每打一下,都有三个字嘣出来,多年后回想起来真该把“三字经”奉为打击乐的祖宗。

啪!“操你妈!”

啪!“你敢骂?”

啪!“是他妈。”

啪!“你有妈。”

啪!“操你妈!”

啪!“你高兴?”

啪!“不是猪。”

啪!“都是人。”

啪!“都有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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