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也都是一怔,忽然都看向杨霏。
“大师姐……”
有人刚出一声,立即闭嘴。大家神色各异,气氛忽然微妙起来。
云乘月这才明白过来,原来住处分配是这位大师姐的工作,而也正是她,将自己分配到了山脚下。
杨霏眉心略略一跳,笑容按下几分,却还是从容。她作失笑状,抢先说道:“这事是我没来得及同云师妹说。云师妹虽是第一,但情况特殊,不参与书院授课,所以离得远些也没关系。”
“其他新生课业繁重,住在山峰靠上面些,也好往来轻松点。我便这么安排了,不过是我的倏忽,就算云师妹闭关休养三日,我也该留个话。”
“不过云师妹说得在理,你返回太远,还是在这里换上院服方便些。”
一番话娓娓道来,情理俱在,说得一旁弟子心服口服。
其实他们本来就对这位大师姐心服口服,又对云乘月心怀芥蒂,只要说法过得去,谁会计较其中有多少勉强之处,比如大师姐真的违反规定,擅自调整住处安排了?
云乘月本来懒得管,现在却皱了皱眉。
“哦,这样。”她冷淡道,“不过我这人反应不算快,现在也不知道该不该和大师姐道谢。等回头见了书院各位师长,我再问问大师姐的做法是否妥当,如果真的好,我到时候再来向大师姐道谢。”
书院历史悠久,校风也崇尚含蓄优雅,很少有人把“我要告状”说得如此直白。
杨霏笑容微僵。
但这回,云乘月没再多说,顾自拿了衣服走了。
等她换好了衣服、将要出门,回头见嘉禾堂中已经恢复了原本的和睦。杨霏作为大师姐,众星捧月,被众弟子围着求教。她本人也笑容生动,耐心地指导各位。
看上去,他们的关系是真的好。
云乘月看了一会儿,忽然失笑。
“我之前可能有句话说错了。”她对拂晓说,“我讽刺她不配当这大师姐,但现在看来,对其他人而言,她其实很不错。只是我们合不来。”
这也不罕见。就算是两个顶好的人,也很可能相互看不顺眼。大概这就叫不投缘。
她转身离开。
“不过,状还是要告的。”
谁想天天飞小半个时辰啊,书院又不给报销耗费的纸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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