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这些恶语相向的小孩,杨元庆淡定扫了一眼,没去搭理,黑着一张脸找了个空位坐下。
片刻功夫,刚被他在书院大门前撂倒的三个小孩也走进了学房,三人怯生生的看了一眼端坐在席位上的杨元庆,随后也默默的找了个空位坐下。
“咳!”
正当房内的小孩还摸不着头脑时,屋外传来一个重重的咳嗽声,学房内立马鸦雀无声,一个个小孩正襟危坐,装模作样的写字看书。
只见陈师傅迈着方步走了进来,手中布包往教书台一搁,没有半句废话,直入主题,大声喝道:“昨天教你们的东西都还记得吗?”
“记住了!”
台下立马响起一片整齐的回答声。
陈师傅心满意足的环顾一眼众人,见杨元庆坐在三排桌椅中的正中一排的最后一座位,陈师傅眉头一皱,大声喝道:“杨元庆你五天没来上课,应这么大声干嘛?”
这一问立马引来满堂骚动,一个个半大的孩子见陈师傅单点杨元庆的名字都乐开了怀,争相看着他出丑。
陈师傅疏散的眉宇顿时拧作一团,从书台上抽出戒尺对着桌子用力一打,喝道:“有什么好笑的,再笑的人,等下每人抄写十遍千字文。”
这效果立竿见影,熊孩子们纷纷捂住自己的嘴巴不敢大声喧哗,收回眼珠子看向陈师傅。
“回师傅,学生……”
“啪!”陈师傅见杨元庆坐在椅子上回话,戒尺往桌子再用力一拍,大声喝道:“站起来说话!”
这陈师傅人如其名,跟牛一样犟,为人处世一板一眼。
杨元庆看了先生一眼,从座位站了起来,铿锵答道:“回师傅,学生在家已经熟读过了。”
陈师傅看杨元庆回答得如此从容,眼中露出一丝赞许,心中却又不信,带着质疑的语气道:“默读一遍给我听听。”
“不知师傅想听学生背哪段?是千字文还是百家姓?”杨元庆反问道。
陈始正头一次遇到有学生敢如此回自己的话,立马来了兴趣,语气缓和不少,道:“你把千字文背出来听听。”
“天地玄黄,宇宙洪荒;日月盈昃,辰宿列张……”
“行了,够了!”
直到杨元庆朗诵到了‘空谷传声,虚堂习听’,陈师傅才把他叫停。
昨天陈师傅教的其实是百家姓,这班学生都是刚入学不久的孩子,这几日来他只教百家姓,还未曾教到这绕口的千字文,此时见全堂上最小的孩子竟然能将千字文背出大半段来,不禁有些刮目相看。
先是手中戒尺对着桌子一拍,又是一个清脆的啪声响起。
陈师傅捋了下那撮他认为留起来看着像个智者的山羊须,对着众孩童缓缓赞道:“元庆比你们还小一岁,连生病受伤都这么用功学习,你们应该向他看齐学习。”
“嗯!”
“知道!”
“知道了!”
见底下疏疏松松的回应声,陈师傅的牛脾气一下子又上来了,抬手一扬,戒尺狠狠落下,喝道:“知不知道?”
“回先生,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