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三天,老黑对杨元庆的思念犹如滔滔江水,绵绵不断。
当它昨天一回到杨元庆身边,便一脸深情的对杨元庆说:‘主人,俺老黑从此与你再也不分开了,俺老黑发誓。除非巍巍群山消逝不见,除非天地相交聚合连接,我才舍得离开你。’
只是…杨元庆听不懂。
他一边解开外袍子,一边乜眼说道:“你天生就是游泳高手,别给我装。”
久别重逢,老黑对这小主人分外不舍、寸步不离的跟着,谁曾想这主人又……唉,命苦啊。
它伸蹬四肢,哗哗游到岸边。
“不装了?继续啊,你……哎呀,别啊,别甩啊老黑,袍子都湿了。”杨元庆调侃一半,看到老黑朝自己解下的袍子甩水渍,急道。
“呜。”老黑狗眼一瞪,龇牙咧嘴。
杨元庆讪讪一笑,捡起袍子卷了一下,装进随身带来的包裹中。
他在岸边热身一会,又从地上的包裹里取出枪柄枪头拼接上。
“哗”的一声,他朝曲江一跃而下,憋着一口气沉到河床。
曲江的水比他在摇光镇练武的深潭还要冰凉刺骨,忍着河底的黑暗和寒冷,使尽全身力气甩了一枪出去。
久违的训练突然让他感觉有些艰难,甩了四十几下后,手臂酸软无比,骨头仿佛要断裂一般,整个肺部仿佛都要爆炸的感觉。
当刺枪的基本功练到了五十下,他立马脚底一蹬窜出水面。
虽然和之前的数量一样,但停了十来天没修炼感觉就吃力了许多,杨元庆一露出水面便张开嘴巴贪婪的吸了几口新鲜空气。
休息片刻,他再次沉到了水底……
虽然有些辛苦,但他还是坚持将接下来的扫劈挑三式各练了一遍,不过却不是一百下,只有五十下便上了岸。
回城的路上,老远又看到那面摊子的老夫妻已经开始营业,摊子前有人影闪动。
走近一看,只见老板正手里攥着擀面杖利落地舞动,一张细细薄薄的面大饼被擀了出来,老板麻利一叠,手中面刀一切,便是千丝万缕的面条出来。
这面摊子老板姓陈,是位六十来岁的大爷。他这年纪,若放在杨元庆前世,还年轻得很,怎奈时代不一样。
陈大爷年轻时是个务农的,每天日出而作日入而息,面朝黄土背朝天,现在到了这年纪,就显得十分的苍老。
他现在老了,地里的活也干不动了,想做点小生意,又没什么本钱,只能到这偏僻的幽静河边开个面摊子养家糊口。
面摊子没生意的时候,摆上一些茶水,面摊子当是茶摊子,供附近居民散步时歇脚饮用,赚几文水钱。
此时一个客人都没有。
杨元庆走过去用脚勾出一凳子,一屁股坐下,喊道:“大爷,给我来一碗面。”
“好咧!”大爷吆喝一声,憨憨一笑,一口暗黄的牙齿露出,一上一下少了两颗。
“给它也来一份。”杨元庆指着蹲在地上哈喇子都流出来的老黑说道。
“好咧。”陈大爷笑得合不拢嘴,眼睛都眯成一线。
不会儿,陈大爷便端来一碗面,杨元庆“啾啾”吃了起来。
身后一辆马车从经过,车窗掀起一角,坐在车内的正是前天那个下棋的中年男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