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嘉琪。”我木讷地默念着这个名字,确实我应该有个大姑才是,不可能只有二姑和三姑的,只不过之前在我的思维定式里,反正家里头都是近亲结婚,叫什么,估计还不是个口头称呼,于是便没有细究这些。
果然,奶奶的事没那么简单,看来爷爷的心头病,我还得继续追查下去。
这时大姑的脸色面露苍白,显然是吓得不轻,没有料到吴三娘会说出这个,她紧张地看着我,又看向曾祖父,“爷爷,这吴三娘坏咱们大事,这事她又怎么会知道,难不成是我父亲……”
诸葛戬抬手止住大姑的话头,坐到椅子上叹了口气,郑重地看着我,“葬儿啊,关于你孩子的事情,我确实没有顾及到你的感受,不过这也与你爷爷的教育方式有关系,你爷爷总是跟我唱反调,我要横着,他偏要竖着,所以对你的教育他也很失败,不过今天,你执意要娶吴三娘过门的话,我就留下来让你一拜,那上官昆仑我去安抚便是。”
“哈哈哈哈哈哈。”我苦涩而又凄惨地笑了笑,他不提我女儿还好,他一提我就气不打一处来,“曾祖父,我今天领着妻子吴兰拜你,是给她一个过门的仪式,是给在场几十万来宾一个说法,其他的,我今天不想说。”
诸葛戬是什么岁数的人,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我这种小情绪,他根本视而不见,招了招手叫曾祖母也过来坐,热娜和拜什热赶忙去搀扶,吴三娘掩嘴笑笑,“哟,诸葛戬,你家嘉琪也就算了,我说出来也是你们家务事,这个女人她配我拜她么?你有胆子让我拜她,我就有胆子说出来,让大伙听听!”
诸葛戬猛然诧异地看向吴三娘,抬手示意曾祖母不要坐下,这一个举动,可非同小可,下面几十万人立马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啊,这算怎么回事,三娘怎么不拜郭葬的曾祖母,难道是因为他曾祖母是昆仑山的人?三娘在为郭葬出气?”
“不,明摆着,没那么简单,你看诸葛戬的反应就知道了,这里边有事,而且是大事,郭葬他们家族本身就有一半的昆仑山血统,这个时候你没看那小郭葬只对事不对人,只是想把这个婚安生的成咯,啧,总觉着吧,这郭葬的曾祖母身份恐怕有点问题。”
“看来咱们支持三娘,算是赌对了,郭葬娶了三娘,看样子再加上那人身果的事,以后郭葬对云纹寺和昆仑山的态度,可就有戏看了。”
“呵呵,你还想着看戏啊,你们没觉着嘛,这么多年来,就是咱们祖宗那辈,也没见过什么云纹寺和昆仑山当家的啊,你觉得我们今天看了这么多,还有命活到以后去看戏么!”
“我说你什么意思,这么喜庆的日子,谁敢动手,再说咱们几十万人同仇敌忾,也不是谁敢欺负的,就算是诸葛戬,他有那个能耐一下子杀了我们几十万人吗?”
“对,我们吐口吐沫也能淹死他!”
这些人离祭祀台虽说不近,但也不是很远,他们习武的,自然轻而易举就能够听得见,我只能仰仗堪舆数术才能听的清楚。
那拜什热立起耳朵,已经饶有兴致地听了半天,她缓慢地拿出一支碧绿色的玉笛,装模作样地对着台下的人群鼓了鼓掌,“哟!可把你们给聪明的,这都猜出来了,你们的嘴要是老实点,还能多活几天,不过你们当中还是有人先知先觉的,要是谁逃出去了,走漏了风声,我不介意把你们所有家族都杀光!别以为你们毁容那些小把戏,我就不知道你们都从哪儿来的!”
广场上几十万人,闻听此言立马炸开了锅,这时候就见二爷爷三爷爷漂浮而起,对着广场上就是虚空一抓,广场上的人立即被一个巨大的气罩罩在里头,边缘的人一碰到气罩,便被弹回人群中。
拜什热嘀噜噜地吹起玉笛,天空逐渐笼罩下几片乌云,不对,那乌云在发出一种嗡鸣,这是……是蛊虫!
小时候,寒窗苦读总喜欢找空子,看点不一样的传记,有一本《鬼洞蛊笼》的书,看后好几天晚上都吓到睡不好觉,这本书倒是也没讲什么鬼呀魂呀什么的,主要就是讲的在南疆十万大山中,在红枫林深处,有一鬼洞。
这鬼洞里有着许多千奇百怪的蛊虫,这蛊虫可远比鬼怪可怕多了,不同的蛊虫便有不同的杀人方式,路过鬼洞的人,大多都让蛊虫吃的连骨头都不剩,一只蛊虫不足为惧,但是亿万只蛊虫集合起来,那威力真是神挡杀神,佛挡杀佛啊!
这几十万人,可都是来代表各大家族贺喜的,不管是赌三娘能拿到炼兵蛊也好,还是想去西夏妖陵捞点好处也罢,但不管怎么样,他们现在是我和吴三娘新婚的见证人,也是这场婚礼的贵宾。
他们可能有的千里迢迢万里赶路过来的,连夜通宵从凌晨三点开始,为我们献上他们精心准备的贺礼,虽然还未来得及与他们一一认识,但是这也是一份不小的恩情。
往大了说,这些人,还有那些十亿精兵,都是在赌一个和平盛世,都是在为天下苍生而拼命奋斗着,为了这,他们可以毁容!为了这,他们可以服下毒药!为了这,他们可以视死如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