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的年龄与花渐离相仿,面目清秀,他瞪着眼道:“阿芜当真回不来了?”
“生死有命,小施主可要学会放下。”
话音落,便见少年“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俯首恳求道:“求大师收江篱为徒,我只有阿芜这么一个朋友,如今她不在了,我也不知道应该去哪里,我要留在这里等她。”
“若等不到呢?”
唤作江篱的少年猛然挺起腰板,一脸坚定道:“那我便去寻她,总有一天,不论生死,终会有一个结果的。”
闻言,扫寺僧眸光微动,叹息道:“是个可怜且执着的孩子,若下定决心,那便留下吧。若你当真放不下,日后的种种因果得受着。”
扫地僧已然看透了眼前少年的心思,留下是真亦是假,学得一身武艺日后报仇才是他心中所想。
闻言,江篱浑身一震,随即俯首磕了三个响亮的头,“是。”
“法名一空。”
“多谢师父。”
一前一后,一大一小的身影朝寺里走去,一个少年的命运就此改变。
花渐离离开南郭寺后便直奔盐官,他要抓紧时间回去,这里还有一大堆事情等着他办。
斯人已逝,无法挽回,现实情况不允许他难过,当下的重任便是保下活着的人。
川芜泉下有知,自会理解。
花渐离提着一股气飞身到了归寻山庄,停在门外看着“归寻山庄”四个大字,坚持了许久已然十分疲惫的身子猛然摔倒在地,只觉脑子发黑,便晕了过去,不省人事。
自己竟然能坚持这么久,看来还是挺厉害的。这是花渐离晕倒之前的最后一个想法。
但花渐离却不知,自己的这一晕倒,错过了多少事。
日后的他每每想起这件事,心中都充满了懊悔自责。
待花渐离悠悠转醒,已然是十日以后了。
睡了太久,导致脑子还不太清明,花渐离盯着白色帘帐半晌,一时之间竟反应不过来自己身处何地,猛然眼眸一沉,这才连忙掀开被子起身,脚上一顿胡踹就跑向屋外。
“师父,师父。”外头日光正盛。
黑衣道人一如既往地蹲在花圃里锄草,花渐离连忙跑过去,“师父,阿寻睡了几日?”
“十日。”
“啊,这么久。”
花渐离被这可怕的时日惊到了,本以为自己三日便会回去,可没料到,自己却是睡了整整十日。
念及此处,花渐离当即便跪在了自家师父面前,“师父,阿寻有一事想求您。”
“求人之事必是不允之事,不必言明。”
花渐离听着此言,也不惊讶,因为他早已料到会是这样的结局,于是吸了吸鼻子,皱着眉头,撅着红嘟嘟的小嘴,可怜巴巴地道:“师父,阿寻说的这件事真的很重要,非常非常重要。”
“川家之事。”
闻言,花渐离大吃一惊,师父知道这件事?
“师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