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怪物见秦平,文亮不为所动,而且周身都被掌风击到,连忙纵身上屋。
各人见那怪物身悬空中,竟能利用右脚往左脚面一点飞身上瓦,分明是武林里的“燕子纵云式”轻功,全部明白过来。
戴文玉正立在瓦面上,一见怪物上来,娇叱一声,左掌往前推,打出劈空掌力护着自己,同时,右手剑“青龙出洞”身随剑走,直刺怪物的胸膛。
那怪物的身手确是不弱,它本来身躯才上屋面,还没有站稳脚跟,戴文玉的劈空掌力已到胸前,万难躲开了可是,它脚尖往瓦面一蹬,身体顺着掌风,倒冲飞越天井,落到对面的屋面上去,接着就是一声长啸,那啸声里中气充足,并不像是怪物的啸声。
罗凤英大怒喝道:“你这个扮鬼害人的东西,请先吃我一掌!”一展身形,扑上瓦面。
那怪物见罗凤英扑了上来,立刻喷出一口冷气,可是罗凤英已有经验,不但毫不害怕,反而双掌齐发,把吹来的冷气迫了回去。这一来,那怪物大感意外,双爪往腋下一抓,往前一扬,数十点绿星,朝罗凤英的面门飞去。
罗凤英见了不敢怠慢,身形往上一起,怪物打来的绿星全数从她的脚下飞过去,不少坠落在天井,爆出无数的火光。
罗凤英笑道:“从来没听过,怪物也会打出暗器来,大概你是特等妖怪吧?”立刻拔出宝剑,施展起““雷霆剑法”一团寒光,攻了过去。
那怪物看到罗凤英攻势凌厉,往后一纵,竟退了七八丈,又站上另一所屋顶,同时,双爪往前胸一划,一袭兽皮外套,应手而脱,弯腰下去,从天腿上抽出乌油油的一把软刀来。
也许那怪物嫌头上的面具太重,不太方便,左手往上一推,把那假面具推落瓦面。喝道:“天堂有路你不去,地狱无门闯进来!你是那里来的野杂种,可知道夺命神童追云雁白鸣初的厉害?”
罗凤英看那人瘦骨棱棱,活像个猴子,也就喝道:“我不知道你这无名小妖,接招吧!”罗凤英飞扑过去,“画龙点睛”一招,剑光直取白鸣初的眉心。
夺命神童追云雁见到对方来招迅速,急忙刀峰一起,“沿门托钵”把罗凤英的剑尖荡开,那知罗凤英手腕一翻,剑尖顺着刀身滑下,又直指气海穴点到。白鸣初见她变招迅速,也大吃一惊,不敢怠慢,也就展开苦学斗成一团,势均力敌,难分胜负。
可是,在罗凤英和白鸣初交手对招的时候,文亮,秦平,戴文玉等三人,也各自接上一个怪物,在配殿上展开肉搏。
原来怪物的三个同党,深藏在地下室里,大量制炼那害人的冷气,留一个在殿角巡风警卫着,原以为万无一失,却没有料到制炼的紧要关头,忽然听到两声钟响。地下那几个怪物知道来了外敌,白鸣初是这几个人的首领,自然也就走上来看看,正遇上秦平要接应罗凤英,所以也就现身和秦平打了起来。
岂料这次所来的对手,多是江湖上久已闻名的人物,而且又是在阳光之下作战,冷气的毒性也要减少得多,尤其是罗凤英曾经服用过紫虚上人的灵药,不十分畏惧寒冷,所以不到十多招,就把一个怪人打死在地。白鸣初不禁大惊,只得连声怪啸,唤出同伴和对方决一死战。
在地下室的三个怪人,听到上面的首领怪啸连声,知道事情紧急,也顾不得将要炼成功的冷气,立刻吩咐几个手下照顾那些炉火和机械,各怀兵刃和冷气筒,穿上那套涂燐的兽皮衣,戴上假面具,出到殿上,飞身上瓦,那知它们一出殿门就被戴文玉发觉,纵上前去一声不响就是一记劈空掌打了过去。
当头那怪人迫得往后一退,后面那两个立刻分开左右包围上来。文亮和秦平见了,也就分开接应,那些怪人最厉害的还是那些冷气,可是,这回遇上的对手,个个能运用劈空掌力,反而把它们那冷气吹得四散,半点也起不了作用,而怪人那套兽皮衣又是牵手缚脚。原来仗以吓人的东西,反变成障碍自己的累赘,只得各自把皮衣剥去,现出真身,和文亮诸人拚命。
文亮诸人一见怪物剥去皮毛衣之后,就再不见它们喷气,心里更是明白,少了不少的顾忌,立刻各拔兵刃冲上前去,八个人分成四对儿厮杀,从己初杀到午后还是功力悉敌,不分胜负。
这时,罗凤英却有点焦燥起来,心里暗道:“照这样打法,虽然不败,可是也不胜,到底要打到几时呢?”立刻对那白鸣初发话道:“这样打不够味儿,我们改一种打法如何?”
白鸣初把刀一收,跳出圈外道:“你说怎么打?”
“我们此赛打暗器!”
白鸣初一听,心里暗乐道:“这真是自作孽不可活了!”可是,嘴里却淡淡地说:“比暗器也行,可不知你怎样比法?”
“我们两人各站在五丈外,画了两个圆圈,谁要被对方迫出圆圈之外,就算谁输!”
“输了又怎样?”在白鸣初以为罗凤英一定说:“输了立刻就走。”那知却猜错了。
罗凤英笑了一笑,又说:“你输了就拿命来,乖乖地俯首就戮;我输了,不服再打!”
“胡说!你输了也拿命来!”白鸣初怒着说。
“一言为定!不准你赖!”罗凤英吃吃地笑说。
这时,各人都停下搏斗,一同走出玄妙观外的空地上,分做两边对峙着,罗凤英和白鸣初两人,各在自己所站的位置,画了一个直径三尺多大的圆圈,不消片刻,各已准备完毕。
罗凤英把白鸣初所圈的地方,看了一眼,笑道:“我们现在要交换一下位置了!”
白鸣初怔了一怔道:“为什么?”
“彼此站往对方的圈里,才是死而无怨啊!”
白鸣初无可奈何地答应了,可是到达罗凤英所画的圈子一看,却有点嘀咕;原来她把那圈子昼得很小,刚好能够容下一双脚,只要稍为一动,就要踩出圈子,这时不由得暗骂罗凤英歹毒,可是,身为首领,又不便示弱,更不能把人家画就的圈改变,只好怀着满腔怒气踏进圈里。
罗凤英进入圈里之后,笑道:“姓白的!你如果嫌我画那圈子不合你用,你也可以把它改一改,省得等一会儿死了还不瞑目!”这几句话,挖苦之至,真个比打他十记劈空掌还厉害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