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店里,杨建军还没关门,坐店门口惬意看着街上人来人往。
装上假肢后,他现在走路和常人无异,不知道底细者,根本想不到他断了一条腿。
杨明坐下来,叹息一声:“您给朱伯伯打电话说李丽事儿了?”
杨建军点点头:“通话时提了一嘴,怎么样?那个姑娘?”
杨明一愣:“您怎么知道?”
杨建军呵呵一笑:“你朱伯伯刚打电话过来,说这次估计能成,他看那姑娘意思很中意你。”
杨明苦笑一声:“您俩呀!人家以后会成为大明星的,这信心也不知道你们从哪里来的。”
杨建军摆摆手:“你朱伯伯话,这姑娘不是那样人,你放心去交往吧!”
“您就这么信朱伯伯的话?”杨明探身问道。
杨建军点点头:“你大伯要是听你朱伯伯的话,他也不会……”
“你朱伯伯不光音律,书画厉害,麻衣神相也非同寻常,他一般不给人看相,但只要说出来,无一不准。”
杨建军这话出口,又是一声长叹:“有些事……真的很玄乎,现在想来,高人就是高人!就像你说的那个老人,看几份报纸,思考几天就判断出局势走向,我觉得你朱伯伯也是这种人……”
“你姑姑的下落,一直是我一个心病,曾给你朱伯伯说过,他问了你姑姑生辰八字,心算一番,告诉我莫担心,她寿数长着呢!”
杨明正听的入神,一个声音叫他:“石头兄弟,还没收啊。”
抬头一看,是多日不见的程四发和郑向东。
“吆,程哥,郑哥,你们怎么有空过来?”杨明站起来,招呼两人坐下。
程四发和郑向东向杨建军问过好,杨建军起身回去了。
程四发坐下:“石头兄弟,真让你说着了,向东那些画,估计是带不走了,他还有几件东西在我那里,你明天有时间去瞅一眼,向东下星期就要走了。”
“行,明天早上我就过去,你俩吃了吗?”杨明给两人倒了杯水,随口问道。
程四发嘿嘿一笑:“刚吃过,我一朋友,他在海关有熟人,我带向东请他们吃饭,才知道兄弟你说的一点不差。吃过饭,我和向东就赶紧过来找你了。”
杨明看看沉默不语的郑向东:“郑哥,你要出去,我明天还付你外汇吧!省的你来回换。”
郑向东点点头:“我……就是这个意思,谢谢你了,要不是你提醒我,那几幅画……”
杨明笑笑:“这事儿其实想想就明白了,像咱们这种出身,现在还是重点关注对象。我家这店刚开没几天,街道就过来人,教育我爸要老老实实的。话里意思是政府开恩,允许重新做买卖,但还是要伏低做小,老实趴着。”
程四发眉头一皱:“滚他娘的蛋吧,你怎么不抽丫的一顿,现在可不是以往混乱时期了,再来逼逼,你直接撵他滚蛋。”
杨明苦笑道:“程哥你出身好,当然可以不鸟他们,可我们……”
杨明听老爸说时,也很气愤,但杨建军是从那个混乱时期过来的人,心里有阴影,对专政人员诚惶诚恐,每次都点头哈腰连连称是。
杨明低头沉思,程四发四处看看,冲杨明说道:“石头兄弟,我还有个事儿说,你关门不?”
杨明一听,知道程四发不不愿意在大街上说,就起身把小桌小凳搬屋里,关门歇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