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志远给出的优待条件共有三条:
第一,这些乡绅地主所有的直系家人,只计算男丁。每人可以保留二十亩土地,其余的全部要充公然后重新分配。
第二,每家都只保留必要的生活费,其余家产粮食全部归公。
生活费保留多少,按照家中人口多少来计算。
第三,废除所有村民欠下的租子和高利贷。
第四,解除所有家奴的奴籍,日后严禁蓄奴。
留下的人必须改为短期雇佣契约,每月必须发放月钱,不得苛待雇工,雇工有权利随时辞工。若有雇工上告,县衙将严惩不贷。
第五条,县衙将在县城建立公立学校,家中凡有六岁以上十八岁以下的子弟必须送入公学读书。
这五条,一条比一条狠,一旦实行下去等于将这些地主乡绅的根子给挖断了。
李志远宣读完毕后,堂下所有人的脸色都跟死了爹一样难看。
许多人甚至暗暗咬牙切齿,恨不得将沈墨咬死。
对于地主们来说,没有了田地和粮食,那基本身上就等于要了他的命。
堂中的氛围阴沉压抑,没有一个人说话,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每个人的脸上都写着不愿不甘愤怒。
李志远看到这一幕,冷哼一声道:
“你们心中也许觉得这些条件都太苛刻,不过我倒是觉得我家主公太过仁慈了,最少还给你们保留了一部分能够让你们吃饱肚子的土地和家产,还有你们在城里的商铺都给你们保留了。最重要的是你们和你们的家人性命都能保住。”
“诸位如果无法接受,也没关系,本县这就派人送你们回家。给你们机会你们不把握,那我们就自己拿回来,希望你们到时候不要后悔就行。”
李志远说完起身也要离开,众人依然沉默不言,直到李志远快要走出大堂的时候,终于传来一声嘶哑无力的声音:
“李县尊请留步,我,我愿意接受。”
说话的正是田友年,说完这句话他身子一软,整个人好像被打断了脊梁一样差点都站不稳了。
他根本没得选,如果不答应,那到时候沈墨派兵去取,别说家产田地了,一家老小的命都保不住了。
这么一想,接受这些条件反而是最好的结果。
“我,我也接受!”
“还有我……”
田友年一开口,其他人更明白了直接根本无力抵抗。
现在他们就是砧板上的肉,性命随时在别人手中捏着,容不得他们不答应。
最后所有人都亲口表态接受这几个条件,李志远才重新回转身,目光从这些人身上扫过,似乎有些失望他们的妥协,好想更希望他们不接受似的。
“既然如此,那就在刘司库这里登记一下自家的人口土地和家产。提醒各位,莫要瞒报,否则一旦查出来就别怪本县不留情面了。”
李志远一拍手,原县衙户房司吏,现荡寇军总镇署后勤处司库刘同谦走了进来,在桌子上摆上一沓纸张和笔墨。
田友年长叹一口气,垂头丧气的走过去拿起笔写了起来……
……
压服这些地主乡绅的同时,李志远派人在县城繁华地段以及东西两个城门处贴出了一张布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