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区诊所。
“行了,等休息会儿小白你记得带你家遣哥去市医院看看啊?都多久没做体检了。”女医生头也不回出去了。
“好,麻烦你了这么晚还打扰你休息。”徐子白歉然笑笑。
女子头也不回摆摆手:“待会儿离开记得帮我带上门。”
徐子白这才得空问丈夫:“怎么弄的?门口卫兵也不至于不认识你啊?”
江遣笑笑:“要是卫兵干的你现在可能见到的就是我尸骨了。”
徐子白瞪了他一眼:“给我闭嘴吧,没一句好话。”
“小白,你还记得万家吗?”江遣忽然问她。
徐子白微怔:“万家?你说的是元安安……滨城本地的那个万家?他们家世代从商,大概可以追溯到四五代人。”徐子白联想到什么,诧异:“你别告诉我这是万择元的人干的?他们家虽然主要生意在东南亚那边,但都是正经……”
江遣轻笑了下:“小白,这些我从来都不信。谁会在国内市场有足够发展空间的情况下却选择将主公司开在国外?还是盛行毒品交易的东南亚。”
徐子白看着他:“所以你在介入‘611’案件时就开始调查万家了?”
江遣不置可否:“这个万择元的大儿子在缅北一带不仅暗中集结私人武装,还同时在地下交易市场和那些各个诈骗拐卖团伙的人都有勾结,他闹这么大动静万择元怎么可能不知道?没出面管他儿子就是默许了,很危险。”他道:“这个人去年年底被通缉的,昨晚出现在滨城南边的闹市区,当晚十一点多附近的巷子里有三个居民被害,其中两人内脏掏空,一名十岁女童眼睛被挖。”
徐子白忽然敏感:“所以你昨晚就回来了?一直在追查他到负伤不得已才回来?你这伤……”
“小白,冷静点。”江遣笑笑:“上面和警方下发通知是活捉了这个万家小子的话当场枪毙,我当时……”
徐子白像是想起什么不好的事情,立马打断了他:“别说出来,我懂了。”虽说上级命令不可违背,更不可带着感情去执行,但她明白丈夫,唯独在这道坎儿上总是过不去。
江遣笑笑,没再说下去。只道:“你找个时间试探一下浩浩,问他认不认识一个叫万策的人。”
徐子白点头:“好。”
江遣:“那小子声称不仅认识阿桑,还认识江浩徐,关系还都挺好。阿桑这些年待在那边认识的人也杂,可能真和他熟识,但浩浩前几年跟着你爸妈住在北区老街,我们不在他身边,还真说不准。”
徐子白微微皱眉:“万择元默许的?为什么?报复……他把那些事都……”
“不一定,但还真说得过去。”江遣:“当年那次任务,你还记得具体情况吗?”
“当时……我从二楼摔下来……”
十几年前那次跨境行动中,中国军方配合武警在缅北怒江下游一处废弃工厂与毒贩交火了。
当时怀了身子的徐子白离预产期还有一周,彼时却还没来得及向上级申请假期就接到紧急任务,临时就上阵了。彼时穿着防弹衣挺着大肚子的她正追着几个毒贩上到二楼拐角处,刚举枪不知何处一发子弹猝不及防打在了她肩上。
徐子白中弹,身后便是楼梯,她踉跄着就一脚踩空滚了下去,好在因担心她安全,江遣就在附近,及时赶了过来。
当晚他便在一个女同事的帮助下将徐子白带到了隐秘处,拖延了一个小时左右,徐子白早产出了一名女婴,也就是后来被收养了两次的梵陨河。
……
“朝我开枪的人……”徐子白找到关键。问:“你是说,当时那一战万择元也有参与?为什么?因为你报告上级元安安和他……”
“我其实不算是‘611’案盯上万择元的,早在当年元安安的事情之后就一直怀疑元安安是被他利用了。”江遣道:“你当时站的位置以及伤口角度,对方是在三楼朝你开的枪。我赶到时对方正好下到二楼确认你是否中弹,那人戴了帽子口罩,我和他对视过。”
“昨晚那孩子和我对视一眼,就那回头一眼,我不知道怎么就联想到了当年那人,太像了。”江遣道:“我回来时在门口值班室画出万策让他们帮我查了一下,查到父亲这一栏却是万择元。这些如果还是巧合就说不过去了,小白,我们……”
“你回来了不先处理伤口却带着身上一把刀跑去值班室调查档案?不要命了?你……”
“打住。”江遣抓住她要招呼上来的手:“秋后算账成吗?我的重点是,万策父亲万择元就是当年朝你开枪的人,这个万择元可以找时间向上级申请调查了,还有元安安。”
徐子白顿住,道:“万择元连这些都告诉了儿子,肯定早重点调查过你,所以万策认识阿桑不是巧合,万择元甚至辗转查到了阿桑就是我们亲生女儿这一步……”
江遣道:“万择元这些年一直在暗中监视我,所以在老挝我和阿桑相认时紧跟着就接到的郑止峰的电话不时偶然。”
徐子白震惊了,连声音都不觉放低了几分:“你怀疑郑军长……”
江遣:“不排除可能,但当时郑止峰也提到了夏端。”他苦笑了下:“小白,你真是我的祸水。”
徐子白没好气锤了他一下:“正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