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坐在屏风中间的燕王轻轻颔首,向身边的内侍伸出左手。
旁边的内侍赶紧从燕王身后的案几上拿起了一卷金黄色的锦锻,双手捧着郑重地递到了燕王蒙恪手中,蒙恪左手单手接过,然后从椅子上长身而起,直接下到了第二层高台,又微微举起右手,凯旋广场上的欢呼声顿时嘎然而止。
孟虎脸上表情不变,心头却是凛然,就这一幕便足以看出燕王蒙恪在帝都的威信。
伸手止住民众的欢呼,燕王蒙恪又将裹在黄色锦锻里的物件取了出来,赫然是一柄金光闪闪的宝剑,只凭这色泽,孟虎就敢肯定宝剑的剑柄和剑鞘都是由纯金打造的,镶嵌在剑鞘上地那些亮晶晶地点缀不是宝石就是钻石!
燕王蒙恪双手高举金剑,转向面向孟虎喝道:“跪下!”
孟虎心中虽然不愿。可这里毕竟是帝都。只得依言跪倒在地。
燕王蒙恪神色肃穆地说道:“孟虎。这柄剑叫辉煌之剑。当年曾是光辉大帝地佩剑。今天本王将辉煌之剑赐予你。以表彰你在西陲立下地赫赫战功!”
说罢。蒙恪便将辉煌之剑郑重地递到孟虎头上。孟虎脸上霎时流露出“难以言喻地激动之色”。伸出双手郑重地接过辉煌之剑。然后长身而起。向着台阶下几十万帝都民众狠狠地举起手中地金铁。又使劲地挥舞了两下!
整个凯旋广场霎时就像烧开地滚水彻底***起来。
蒙恪一直在留心关注孟虎地表情。此刻见他果然是一副少年得志地得意模样。嘴角不由浮起了一抹淡淡地悲伤。耳畔也回响起了皇兄驾崩前地那番遗言:“二弟呀。孟虎勇猛如虎。狡猾如狼。极善练兵、带兵。更擅用兵。可谓帝国百年一遇地大将之才。这些你也都看得出来。就用朕多说了。
朕想说地是。孟虎毕竟只有二十来岁。心性未定。此番召入帝都。你可以用凯旋仪式再赐下辉煌之剑相试探。若他也像别地年轻人那样得意忘形。则可以放心使用。一定要将他培养成帝国地栋梁之材。使他成为衍儿地左臂右膀。
如果他和别的年轻人表现得截然不同,一副谨小慎微、唯唯诺诺之态,则说明此人心机极为深重,但凡心机深重之人必是野心勃勃之辈,若孟虎真是这样的人,则立刻予以格杀,绝不能留下任何隐患,切记切记!”
蒙恪悠然翘首,遥望湛蓝地天空,心里默默念道:“皇兄,今天这一幕你看见了吗?孟虎并非心机深重之辈,他也像别的年轻人那样得意便会忘形,纵然有些野心,也完全可以设法加以遏止,帝国很快就要再添一员能征善战地名将了,你就放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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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蒙恪在王府举行酒会,替孟虎接风。
在帝都上流社会,接风宴往往有两种形式,一种是正规筵席,另一种就是酒会,相比正规筵席的严肃,酒会就显得轻松随意多了,而且酒会现场也不会有酒桌,侍者会在大厅两侧地条桌上摆好糕点、菜肴以及酒水,参与酒会的贵族贵女们可以随意享用。
一般情况下,遇有大事或者重大节庆地时候,举办的都是正规筵席,而朋友间的聚会,或者长辈给晚辈举行什么仪式的时候,就会召开相对轻松的酒会,燕王蒙恪特意为了孟虎举行酒会,相当于把孟虎当成了晚辈看待,其中不无笼络的意思。
孟虎在驿馆随便洗漱了一番,换上一身锦袍,就和黄胆登上了燕王派来的马车。
黄胆虽然是帝都人士,而且也是贵族出身,可他毕竟只是个小贵族,在近卫军中的职衔也仅仅只是中队长,他平时能够接触到的层
当低的,可今天他却有幸跟着孟虎去参加燕王府的酒的兴奋可想而知。
当孟虎和黄胆出现在大厅入口处时,燕王府偌大的大厅里已经站满了上层名流,其中绝大多数居然是年轻人,男的个个衣着光鲜,女的个个花枝招展,脂粉香气和葡萄美酒的清香飘散空中,闻着就已经要醉了。
一直留心大厅入口处的燕王蒙恪最先看到孟虎,便向着边上的乐队伸手示意。
乐队的领队赶紧示意乐手们停止吹奏,音乐声一停,大厅里那些三三两两聚集在一起闲聊的贵士贵女们也纷纷停止了闲话,顺着蒙恪眼神注视的方向望去,然后看到了大厅入口处傲然站立的孟虎。
孟虎长得虽然不算特别英俊,可是比起那些公子哥也绝对差不到哪里去,尤其是孟虎身材高大,面目黎黑,行止间流露出来的那股肃杀之气是那些自诩风流潇洒的公子哥所绝对不具备的,单凭这一点就足以吸引住那些贵女们的目光了。
孟虎的出现,让在场的所有贵士都黯然无光,这一刻,孟虎绝对是全场瞩目的焦点!
燕王蒙恪远远地向孟虎挥手致意,然后微笑道:“年轻的先生们,女士们,让我们为帝国的英雄一起欢呼三声,孟虎……”
“孟虎!”
“孟虎!”
“孟虎!”
霎时间,大厅里便响起了一阵阵的尖叫,而那些自栩俊伟的贵士则纷纷面露不屑,再望向孟虎的眸子里已经充满了敌意。
今天发生的一切都让这些年轻的贵士们妒嫉得发疯,孟虎比他们年长不了几岁却已经是声名显赫的帝国英雄了,又受到燕王如此重视,可是他们呢,虽然一个个出身显贵,平时仗着家势作威作福,到现在却还是一事无成。
孟虎依然还是那副傲慢的嘴脸,浑然不顾全场贵女们的尖叫,径直穿过人群走到了蒙恪面前,当着蒙恪的面,孟虎自然就收起了脸上的傲慢,躬身见礼道:“参见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