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傅云洲修改主奴协议,绝对是辛桐百无聊赖的人生中一件相当值得重视的事。
&esp;&esp;协议内容包括:大致能接受的尺度,安全词,绝对禁止的项目,以及乐于尝试的部分。为保全辛桐薄如蝉翼的脸皮,一般是傅云洲先按自己的意愿修改,再发给辛桐过目,辛桐二次修改后传回傅云洲,如此锯木头似的磨上四五回,方才了结。毕竟稍有疏忽,她可能明天就会被这个男人五花大绑,悬吊房梁,单留脚尖点地,泪眼婆娑地央求他快点结束。
&esp;&esp;辛桐默默点击接收文档,简单扫过后,收拾提包,同季文然一起回家。
&esp;&esp;季文然买了一大包宠物用品,坐上车,还兴致勃勃地给辛桐看自己选的羊奶小果冻和宠物乳酸菌。
&esp;&esp;“好像有点多。”他说着,将塑料袋扔到后座。
&esp;&esp;“知道多你还要买。”
&esp;&esp;“你管我,”季文然发动车子,鼻翼发出一声短促的哼音。
&esp;&esp;辛桐坐在副驾驶座,自顾自笑了会儿,继而伸手拉着下他的毛线衣,在他面前摊开掌心。“来,握手。”
&esp;&esp;季文然瞥过她,一手打转方向盘,另一只手飞快地捏了捏她酥软的手掌,道:“辛桐你到底有什么毛病?”
&esp;&esp;辛桐掩唇直笑。
&esp;&esp;停车入库,还没进屋,便看到程易修开门。
&esp;&esp;他恰好在家,见辛桐回来,猛地跑来揽腰将她抱起,孩子气地转了一圈,放下后还不让她走,低头亲她的面颊、眼角和泛红的耳垂,缠着她问:“桐桐,想不想我?有没有想我?”
&esp;&esp;落在耳边的呼气暖得令她心如花枝被人折,扑落落一阵颤。
&esp;&esp;“冷死,也不怕感冒。”季文然拉住辛桐的胳膊,拽着她往屋里去。
&esp;&esp;一年将尽,挂完圣诞节的装饰,出门就能瞧见元旦的横幅。去年圣诞在家做了叁流水平的西餐,外带餐厅加急配送,辛桐举杯说:祝在座平安顺利地活过明年,别半途把家里变作凶杀案现场。到了今年,她预备将贺词延长些,说,希望大家再努力努力凑活着过一年,假如忍不住,遗嘱里记得写我名字。
&esp;&esp;傅云洲有宴,凌晨才回,喝多了酒,还是徐优白开车送的。幸而辛桐没睡,看到消息开门,把人接了过来。
&esp;&esp;她帮他解开领带,起身去倒水,回来见他仰躺在沙发,曲着一条腿支撑。
&esp;&esp;“喝了多少?你酒量可算我们几个里最好的。”辛桐放下水杯。
&esp;&esp;傅云洲扶额道:“没醉。”
&esp;&esp;“睁眼说瞎话。”
&esp;&esp;傅云洲笑了下。“好了,过来。”
&esp;&esp;辛桐坐到他身边,想探一下他的额头,却被傅云洲反钳住手腕。男人略带醉意的眼神盯着她,令她目光瑟缩。
&esp;&esp;“看过协议没。”他忽然问。
&esp;&esp;“还没。”
&esp;&esp;“说实话。”
&esp;&esp;辛桐微微鼓起嘴,像嘴巴里含了一小口气。“扫过一眼。”
&esp;&esp;他手指收紧,十指顺着她指间缝隙漫入,全然霸占了她蜷缩的右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