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前,工作一天身心疲惫回到公寓的安然,洗漱完上床已经凌晨,打开智能闹钟放在床头柜。
掀开被子浑身放松的躺上床,拉过被子盖过肩膀,天天吹空调肩膀上的肩周炎越来越严重,晚上一没盖好被子,第二天就疼的难受。
脑海里想着今天没完成的工作,明天早上要早点起床完成,人不知不觉陷入沉睡。
正睡的迷迷糊糊,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跟催命似的响,嘴巴里嘟囔一声伸出手拿过手机接通。“安然,你现在过来接我。”
“去哪儿接?”
“杨飞开的会所兰亭,快点过来……”电话那边传来嘟嘟的声音,显示对方已经挂掉电话,每次都是这样,从来都是带着命令式的口吻,要求她做这做那,从来不会听她说话。
有些无语伸手揉揉脸,看了一眼手机界面上的时间显示,1点30分。这下被吵醒出去跑一圈回来,今天晚上的睡眠基本泡汤。
有些崩溃的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把睡衣脱下穿上一套运动装,走到洗手间拿起梳子抓了几下头发,用橡皮筋随意的扎了一个马尾。
抓起手机拿起车钥匙出门,乘坐电梯到地库里开上车。这辆车是当初进入张氏集团配的,美其名曰是公务车,实际作用就是鞍前马后服务张晨光的代步工具,比如现在不就用上了。
有一次半夜,张晨光打电话让安然去接,安然说没有车不方便,第二天他就把车钥匙扔在她办公桌上。
自从有了这辆车,她就常常半夜被电话摇起,在这座城市的各个角落去接张晨光。
在今天接到这个电话以前,安然都一直以为会延续这样的生活到很久,所有她一直以来逃避的问题,都因这个电话而改变。
安然开的车来到兰亭会所,在门口专用停车场把车停好,直接去他们经常聚会的包厢找人。
兰亭会所的包房都以朝代命名,张晨光他们发小集会的包房叫秦朝,一路走过长长的走廊,找到目的地。
秦朝包房门开着一条缝,并没有关严实,刚走到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隐隐的说话声,安然正准备伸手推开包厢门。
开着一条缝隙包房内传来杨飞的声音:“晨光,我没听错吧!你真的决定要跟刘诗韵订婚?”
手放在门上正准备推门的安然,听到问话心被紧紧的揪起生疼生疼。门上的手慢慢滑落下来,她没有勇气进去,也想听听张晨光怎么说。
“嗯,难道还有假?”
张晨光毫不拖泥带水,干脆有力的声音回应,这个声音安然听了20多年,绝对不会出错。
此时的她只感觉到一阵阵窒息,眼泪不受控制的顺着脸颊往下掉,感觉过去所有的付出就是一个笑话。
“那你的小青梅怎么办?”
“我可没有什么小青梅,兄弟,是哥们就别乱说话,小心哥们跟你急。”张晨光略带慵懒的语调反驳杨飞。
“却,还不承认,圈子里谁不知道,你从幼稚园开始身边就有一个小青梅。这么多年,你们同进同出同吃同住还不认。”
张晨光眼神凶狠的瞪着他,杨飞看到他那恶狠狠的眼神,有些讨饶的举起双手,“好吧好吧,你们是同进同出同吃,没有同睡。”
张晨光端起一杯红酒,手轻轻一边摇晃:“我重申一点哈,我跟安然什么事都没有,我从没睡过她也没兴趣睡。”
听了他的话,龚俊在一旁坏笑着问:“哥们,那么一个大美人天天在你面前晃,你怎么能够到嘴边的肥肉都不吃?”
“大美人,笑死……”张晨光嗤笑了一下,“那就是一个跟班小保姆,在古代就是家族培养的丫头而已,少爷我睡不睡还得看上有兴趣才行。还小青梅抬举她,那就是他们家族为了谋求利益,没皮没脸送到我们家来的,想要我怎么办留她做个保姆跟班都是给她面子,难道还要我娶她?”
站在门口没离开的安然,听到这一番话,只感觉肝肠寸断,心口犹如被人狠狠捅了一刀疼的全身痉挛,一种窒息感蔓延全身恨不得就此逃离。
龚俊手上端着一杯红酒,慢悠悠摇晃,举起杯子对着灯光看酒水挂壁,漫不经心的问,“你的想法安然会接受吗?你们两个相处了这么多年,你心里就没有一点想法,你就不怕以后会后悔?”
“她爱接受不接受,惯的她不知道自己是谁,一个亲生父母都不重视的工具人,以为给我做了几年保姆就有资格来跟我闹?她闹得着吗?谁给她的勇气?”张晨光哈哈笑了起来,指责包房里坐着的几个发小:“是你,还是你?还是梁歌后……”
包房里一时间响起了哈哈大笑声,他的几个哥们也应和着笑,似乎都认同张晨光对安然的定位。
包厢外浑身僵直泪流满面的安然,到今天,此时此刻才知道自己在张晨光心里到底是什么样一个形象,他竟然如此的鄙视看不起她。
她攥紧拳头,强忍着想进去质问的冲动,想去问问张晨光既然如此鄙视她,为什么又能心安理得接受她的付出?
一直以来,在她面前表现的彬彬有礼一副温文尔雅的样子,装的不累吗?
原来自己一直都被人家伪装出来的表象迷惑,这样的伪装技能,安然都想为之鼓掌。
一直没有怎么出声的胡天豪,身体斜靠在沙发上,一副没骨头的样子突然出声,“哥们,你说这些话想过后果没有?当然,我们哥们可不会去安然面前说,可是你今天居然把这些话说出来,难保哪一天会被安然知道。
我敢打赌,当安然知道的那一天,就是她彻底离开你的时候,别看她平时不声不响温柔娴雅的样子,人家也有属于自己的小脾气。而你,绝对会后悔,肠子悔青掉的那种。”
作为从小一起长大的发小,安然跟张晨光两人一路走来的点滴他都看在眼里。
有些感情在潜移默化中,可以深入骨髓,只不过当事人毫无所觉而已。
“笑话…”张晨光嗤笑一声,反复听了一个大笑话,表情要多不屑一顾就有多不屑,“她会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