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蒙自人杨阿幅一同起事的首领还有阿迷人普云和沈开科。他们在广南的部队也被清军兵练击败,弥勒和邱北的绿林军全部逃走,普云和沈开科都被杀死。沈开科本来已接受官府安抚,但时而顺从时而反叛,这次送了性命。
绿林军的三个首领全部被杀,部队也就全部瓦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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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集延人首领阿里达什于11月份从俄罗斯境内侵入中国新疆,联合缠头回民出兵奈曼,企图袭击喀什噶尔。刘锦棠亲自率部在玉都巴什重创阿里达什部。奈曼回民首领库弥什设下埋伏,诛杀阿里达什,将首级献给湘军,并将他的余部全部歼灭。 。 想看书来
1878年,光绪四年(2)
左宗棠见俄国人庇护藏匿逃寇,担心湘军将领们按捺不下怒气,造成衅端,便上奏清廷,请令总理衙门与俄国人谈判。当时侍郎崇厚出使俄罗斯,谈判交还伊犁一事,清廷有旨垂询左宗棠。
左宗棠复奏说,俄国人自从占据伊犁以后,对西面旧有的拱宸、瞻德、广仁和塔勒奇四城,都弃而不守,所以这些城池倾圮殆尽。绥宁一城,近来用于安置陕西回民,距伊犁只有三十里。伊犁城大,人烟很少,俄国兵和商户,都聚居在东南方的惠宁、熙春和宁远三城,而金顶寺烟户更多。
伊犁管事的俄国官员名叫马依尔,级别不过相当于中国的同知和通判一类,主持伊犁之事的是七河巡抚。他的驻地是阿图玛尔,在俄国境内,位于伊犁以西八百多里处。兼辖的官员为图尔齐斯坦总督,自称代国大臣,驻扎在浩罕国的故都塔什干城,从喀什噶尔城骑马行走六天就可到达。
从前伊犁本来不与俄罗斯接壤,近年俄国人先后胁诱哈萨克人和布鲁特人,又攻夺浩罕三部,占据浩罕都城,而浩罕所辖的安集延也随风而靡。因此,中国新疆北路伊犁和南路喀什噶尔的边境,都与俄罗斯的属地相连了,距离俄罗斯也近了。
左宗棠说,他以前上疏之所以说地不可弃,意思是不能把丰饶的地方送给别人去资助贼寇的粮食,不能把要地借给别人去助长敌人的势力。如果不趁此兵威迅速图取,俄罗斯以为得志,越来越骄横,将愈近愈逼。而我军粮运艰阻,势力消减,无地可以设立军府,要担心的就不仅是西北了。
左宗棠说,伊犁收回之后,应该在边境择选要地,修筑壁垒,挖掘壕沟,安设大小炮位,挑选精兵,以增险阻。伊犁西北方的塔勒奇、广仁、瞻德和拱宸各城,人口很少,水草却很方便,应令各营暂时分别驻扎其间。伊犁以东的惠宁、熙春和宁远各城,让愿意入住的民户和商户迁过去,愿意去归业的人归业。边圉奠定以后,人们安居乐业,不用招徕,自然会有人来耕田旅行。
现在北路的户口日增,开垦日广,南八城地方富庶,刘锦棠和张曜开沟筑堡,铸钱征税。开设行省,可以趁此机会。失去现在的机会,未免可惜。
清廷认可了左宗棠的奏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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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嵩焘于6月份在英国医学院第一次听到“细菌”(bacteria)这个词,明白意思后,他苦思冥想翻译成了“太空中尘埃野马”。
清廷根据郭嵩焘的建议,在新加坡、旧金山、横滨等地设立领事馆,以尽护侨的责任。
郭嵩焘在《使西纪程》中发表的种种言论,大大刺激了满朝士大夫的神经,说郭嵩焘的写出这等文章,真不知生着一副什么样的肺肝,又何必还要刊刻印行。
翰林院有个名叫何金寿的编修,弹劾郭嵩焘想让中国向英国称臣,给郭嵩焘扣上一顶“汉奸”帽子。结果,清廷下诏申斥郭嵩焘,并下令毁掉《使西纪程》的印版。
在当时的条件下,就郭嵩焘所属的那个社会阶层而言,他已经走得太远。这使他难安其位,不断受到攻击。最为恶毒的攻击,便来自他的副手刘锡鸿。
郭嵩焘出使英国时,推选了自己的广东老相识刘锡鸿充当使英副使。据说刘锡鸿曾受命于李鸿藻,随时准备检举揭发郭嵩焘。刘锡鸿出京时什么都没带,只带齐了准备参奏郭嵩焘的空白折子。
刘锡鸿在那些空白折子上记下了郭嵩焘的十款“罪状”。他指责郭嵩焘的“罪状”,其实都合乎国际礼仪,这反而印证了英国人称郭嵩焘为“所见东方最有教养者”的赞誉。
《使西纪程》被毁版后,刘锡鸿立即上书攻讦郭嵩焘,历数他的罪状,其中包括游炮台时披了洋人的衣服,崇效洋人用伞不用扇子,仿效洋人靠右行走,违悖程朱理学,让妇女学讲洋话和听戏,向巴西国王起立致敬,听音乐会频频翻看节目单。
有趣的是,这些指责在当时得到了京师舆论的热烈响应,慈禧太后和她的大臣们都认为郭嵩焘的行为离经叛道。
由于清朝守旧势力过于强大,从清廷到京师大夫对郭嵩焘一片唾骂指责之声,他只得在任期未满时,奏请因病销差。
8月份,清廷下旨,将他召回,并派曾纪泽接任。
郭嵩焘出使外国,仅有一年零七个月。
曾国藩的长子曾纪泽奉命出使英国和法国,去接替解职回国的郭嵩焘。出发前,慈禧召见了这位外交官员。
慈禧说:“也是国家运气不好,曾国藩就去世了。现在各处大
臣,总是瞻徇的多。”
曾纪泽说:“李鸿章、沈葆桢、丁宝桢和左宗棠,都是忠贞之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