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祈善”眸光惊恐,沿着墙壁瘫坐在地,额角布满了一颗颗冷汗。沈棠一脚踹上他的脸,命令:“解开,不然我就在这里将你杀了!挑衅我,你有几颗头?”
沈棠如今所用的谭清光马甲,那是一个看似平平无奇,实际上心狠手辣、一言不合就让人脑袋搬家的主儿,副社祈善最得力的左膀右臂和一丘之貉。她也不知道祈元良有什么稀奇古怪爱好,非得给这样的人设取“清光”这样的字,“韶”这样的名儿。
主打一个反差萌?
贯彻落实“缺啥补啥”的取名规则?
沈棠不懂,但她懂怎么耍狠。
眼前这个“祈善”用畏惧的眼神看她,沈棠被看得很不爽,又给了他一脚,踹得他额角血流不止:“不要用祈副社的眼睛,做出这种懦弱又丑陋的眼神,看得人只想将它们挖下来,一脚踩爆。大过年的,也确实需要爆竹助助兴。不知你眼珠子响不响?”
那人手指哆嗦着解开了幻境。
瞬间,漆黑的通道被光明取代。
沈棠抬手遮住突如其来的光,耳畔传来潺潺溪水的流动声,鼻尖还能嗅到价值不菲的香。数十双眼睛落在她身上,她打量四周,发现自己正面对着一处长廊墙壁,脚下倒着个面具碎裂的陌生男子。男子身穿华服,正捂着血流不止的肚子,面色煞白。
她低头看向自己丢火把的地方。
那里躺着一把沾血的剑。
她笑道:“你是在跟我开玩笑吗?”
男子捂着肚子,踉跄着站起来,指着沈棠高声叱骂道:“你竟敢动手伤人?”
戴着面具的围观群众只是远远看戏。
能参加年会的众神会社员,入社资历都不太低,他们自然知道这次会议关乎着西北大陆分会权力的更迭。要知道众神会外会的主社和副社都不是一成不变的,每隔几年要重新选举。祈善这个副社不仅晋升速度很快,而且混的时间长,围绕他的拥趸多。
换而言之——
今年,只要他的拥趸都投票选祈善,他将原来的主社踹下去的概率很大,甚至还可能被众神会内会欣赏。被损伤利益的人自然不会甘心。孰料祈善的人下手狠辣,当着所有人的面抽走人家佩剑,一剑捅穿人的肚子,还想将剑锋往上送,将心脏也穿了。
沈棠道:“这不是你技不如人吗?”
完全没有差点儿杀人的心虚。
又阴阳怪气:“社员互相切磋交流是正常的,偶尔误伤也是正常的,你不能因为自己实力微末而怪罪我吧?我的实力很强吗?哪里强了?不觉得啊,你应该检讨一下你自己,这么多年有没有努力修炼,有没有头悬梁锥刺股。多想想自己,少指责对手!”
那名男子听了几欲吐血。
此时有几名相熟之人上前将他搀扶住。
他腹部伤口随着文气涌动,肉眼可见地止住了血,只是失血过多看着很虚:“今日之耻,来日十倍奉还!我们走着瞧!”
沈棠乜着他:“你威胁我?我不是没杀你么,说了那只是一个意外,你不害我,我怎么会害你呢?既然你恶人先告状,那我也不客气——等你活着走出临湘郡再说。”
一时间,火气浓郁。
“这都是误会,是误会。”人群分开,走出一名纹着金色怪异纹路面具的男人。
受伤男人一看到他,嚣张跋扈的气势瞬间收敛,脸上却多了几分有恃无恐。
嗯,仿佛一条上一秒被人暴打夹起尾巴,下一秒看到主人又竖起尾巴的狗。
沈棠不言语,只是望向跟过来的祈善。
“误会?他对清光做了什么,他心里清楚。在座都不是三岁小儿,他在幻境说的那些话是为了什么,你我心里清楚得很。”祈善并不给主社面子,哂笑道,“他入社不过两年,才能平庸无甚建树,哪里有胆量对清光下手?主社要不要查查,何人指使?”
主社心中也是恼恨。
他忌惮祈善这个副社不假,却也不会用这么蠢笨的办法,当众树敌可不是他的风格但在座众人都认为是他指使,他不解释,那真是黄泥巴掉进裤裆,不是屎也是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