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子坐立不安,如坐针毡,只得低首细赏茶碗。
诶,别说,这茶碗怪精致得咧。瓷若白玉,瓷花素雅写意,寥寥几笔竹石跃然于上,细瞅见一只寒鸟藏在竹叶缝隙间,别生情趣,怪好看,真好看。
“行了行了,别装模作样藏首藏尾的当鹌鹑了,你这孩子也不是啥可安生的主,莽得很啊你!”山长尤可为阴里阳气的说道。
“山长教谕的是。”麻子放稳茶碗,猛地立身道。
“坐坐,别一会坐一会站的,晃得眼晕。”山长摆手示意。
“听说你还有匪号?麻子?张少侠?”
“不敢不敢,都是同院的诸位乱捧胡言。”麻子低首赧色。
“切。。。拘谨作甚,老夫也年轻过。执剑闯天涯,游玩江湖嘛,结交四方好友,再寻上几位红颜知己,坐船划水啦,浪打浪啦,那生活,那叫一个字,美呀。”山长摇头晃脑,捋须念叨着。
“那时你敢出门浪?你那座师就敢打瘸你这第三条腿。”卫师面无表情的冷声道。
“你?哼!不与你一般见识,肤浅庸俗。”山长正回忆过往呢骤然被打断,不禁皱眉反击。
“牧之啊,你能不顾万里之遥,从桦南翻山越岭一路风餐雨露来到陇西游学,求学之心可嘉,胆气魄力不凡。听卫老头儿说,连武道也是年轻人中拔尖的?文武双全啊,好人才呀。”山长眉头舒展,笑颜道。
“山长卫师谬赞了,微薄之力难以启齿。”
“诶,年轻人啊,就该张扬些。年少轻狂嘛,正常得很,切莫妄自菲薄。卫老头冷脸性子极少夸人,既然这么猛夸人,那定有这本事儿。不知这牌子敢不敢接啊?”山长从袖中摸出一块木牌,笑吟吟的看着麻子。
麻子还未探身细看清呢,就被山长“调皮”的用衣袖一把盖住。
“这孩童失踪大案,想必你也琢磨出些味道来了,但露出的仅仅是冰山一角,你剿灭的那匪窝连个窝都不算。好男儿当一身正气,顶天立地,敢不敢往下查下去?”山长还在那儿一个劲儿的“兴奋”麻子的正义感呢。
殊不知麻子早感知到袖子下那块木牌到底是啥名堂了,正面微雕学宫图徽,反面则是学宫行走。
儿豁。。。嘶。。。好大的排面。
当麻子散发感知,细细欣赏木牌时,一旁的卫师端茶碗饮茶,察觉到几丝异常,瞥了一眼麻子,嘴角微微翘起,“不予理睬”。
喝茶,尤可为别的不提也罢,这一手泡茶手艺,可是绝了,香,桂馥兰香啊。
麻子知晓木牌后,大胆打断唾沫四溅正鼓劲儿的山长,“小子无才,固所愿尔,赴汤蹈火,在所。。。”
“行行行,别啥汤啥火的。这副牌子仅仅是道护身符罢了,你须行事谨慎,先暗查细究,切勿打草惊蛇。待时机成熟后,我会让当地官府边军配合你的,争取一网打尽。”山长将木牌推至麻子面前,谆谆教导。
“明白,山长。”
“先去吧。”山长饮了一口送客茶。
“山长卫师饮茶,小子告退。”麻子将学宫令揣入怀中,躬身礼罢转身离去。
“你觉得这小子会听我方才讲的话吗?”山长目送麻子背影远去,反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