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德扬堂堂国公之孙,身份显贵为何与那江湖中人羊倌儿生嫌隙?
且听越国公府某知情者慢慢道来。
温德扬曾约好友到京郊自家庄园游玩,路过一处市集正巧碰上赶集,正是热闹时候。
纨绔子嘛,衣食无忧,整日嬉耍游玩想的是如何找乐子。
几家公子不是出身国公府就是侯门之后,有人提议脱下华贵美服换装朴素衣装步行集市寻乐,当然作为京圈的顶流纨绔早已过了当街欺男霸女的冲动年纪。
无非是猎奇心作祟,体验下民间赶集的热闹气氛罢了。
不凑巧来到一处肉摊儿围观那一脸横肉的屠夫卖肉,卖的当然是腥臊无比的猪肉,家猪肉贱,野猪肉贵。
即使野猪筋粗肉硬难拾掇,老百姓依旧觉得是野猪行走山林野地定吃了不少药草才养的血厚气壮的,当然比啃草的家猪贵。
赶集的四方百姓都是忍痛买窄窄一刀肉拿回家熬油尝个油星儿的,却有一位不买肉不买骨反而买屠夫切肉剁骨案板的商贩,那案板虽是老年份枣树根作制,寻常家伙事儿,不值钱的。
那商贩亮出三两银子买案板并言店里后厨缺这么一个大小合适的,屠夫只当他是个懵种,虽然这案板在自家传了两代人也不值这么多银钱啊。
大懵种一个。
深怕懵种后悔,屠夫连忙将案板上的肉挪开,洗也不洗就递给商贩,银子到手,天王老子来了也不能反悔。
围观的百姓买猪肉也看了场热闹,用关爱智障的眼神儿目送案板懵种离去。人群里温德扬几人却互视微笑,此中必有猫腻。
眼神儿一瞥,指示左右暗暗追去。
果然不出他们所料,那商贩买案板放店里后厨是假,剖开案板找东西是真。
那商贩长相普通无奇却有只酒糟红的大鼻子,且此鼻子通窍,嗅觉灵敏能闻到凡人闻不得之味道,此人正是盗门一脉憋宝羊倌儿一枚。
那集市的肉摊虽不是定点儿,但肉摊因血腥味臭向来是蚊虫蝇蚁最喜聚集之所,那商贩却见肉摊左近蚊蝇不显蚁虫罕见,心中连连称奇。
反常之地必有奇,这奇在哪儿呢?
商贩耸动酒糟鼻子细细嗅闻,血腥肉臭浓郁,肉摊嘛寻常不过,再瞅那案板,诶?
肉摊的案板常年受血污腥油肉末浸渍该乌黑腥臭才是,为何油光干净?
满身腥臭的屠夫这般讲究,每次支摊儿卖肉都用新案板?
瞅胡子拉碴的屠夫几眼,壮壮的埋汰,不像。
那案板便是奇物了。
能让腥臭无比的肉摊儿蚁蝇绝迹,案板必然不凡。
商贩耸动鼻子暗暗决定,买下此案板。
方才混在人群中围观那屠夫割肉卖肉,小动作频频,虽算不得缺斤短两,但以刀刀轻划肥肉重划瘦肉,偶尔还捎带些碎骨的微动作看来也是个吝啬贪财的性子。
贪财?
好办!
于是乎,商贩假托小事重金买下案板,一切顺利,悄咪咪脱身。
却不知身后远远跟着几个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