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哥,军侯好像回军营了。”
“唉!还得我老虎再跑一趟。”刘虎无奈,只得转身向城内快步奔去。
樊城守备曲的驻营离城门不远,是一座中等军营,占地约百亩,由五排砖房和一座训练校场组成,四周被围墙包围,大门旁还有一座三丈高的哨塔,有哨兵昼夜巡哨,大门前还有士兵站岗,闲杂人等不得入内。
刘璟的营房位于第一排军营的最左面,由三间屋子组成,除了他本人的主房外,还有两间辅房,一间屋子堆放各种文书竹简,而另一间屋子便是处理文档资料,有两名书佐在房间内办公。
刘璟担任军侯之职也有近三个月了,从最初的兴奋,到逐渐平淡,每天忙忙碌碌,几乎都是做同样的事情,守城值勤、操练士卒,调解纠纷、每月写一份报告,事务平淡而枯燥。
这三个月,刘璟绝大多数时间都呆在樊城,很少去襄阳,使他的生活渐渐归复平静,没有再发生什么事端。
不过刘璟在自身的武艺上却收获颇大,每天晚上的刻苦训练使他的力量在一天天增强,他已经可以舞动近四十斤重的兵器,游刃有余。
武艺上的进步极大地增加了刘璟的信心,使他对未来充满了希望。
房间里,刘璟正全神贯注地批阅三月的报告,这是他每月必须要写的汇总报告,一般是由书佐草拟,由他修改后,呈交给上司王威。
虽然都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但刘璟还是不敢大意,王威是个极为认真之人,他会仔细核对一些数据。
上月报告中,军队收到钱粮数量和拨付数量略有一点点出入,王威便亲自来军营核查,才发现是因为报告中将一些霉烂的粮食剔除,尽管如此,刘璟还是领教了王威严厉正大的态度。
听说自己的前任就是因为贪污钱粮而被王威严惩,至今还关在牢狱之中。
还有就是一个月前荆州兵器库被盗,丢了不少弓弩和战刀,刘表震怒,下令全军搜查,每个军营都要被专门的人盘查清点,闹得沸沸扬扬,最后查不出结果,还是不了了之。
这时,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刘虎一阵风似的冲了进来,“璟弟,新野要开战了!”
刘璟腾地站起身,“消息可属实?”
这是他一直等待的消息,早在十天前,南阳那边便传来消息,曹军增兵两万,南阳驻军从一万增加到三万人,河南尹夏侯惇亲自率军兵临南阳。
这是一个不妙的先兆,随着南阳那边不断有人拖家带口南下避难,樊城守军就像春江中的鸭一样,率先体会到了什么?
守卫樊城大门的刘璟也感到了战争烟云的逼近,但他却期待着,期待自己能身处战场。
他来荆州已有近半年,心态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当初他是穿越战场逃入荆州,对战争有一种莫名的恐惧。
但现在不同了,他渴望经历一场战争,来磨砺他三个月来的苦练,这就像刚刚拿上枪杆的士兵一样,对战争总有一种天然的渴望。
他嫌刘虎回答太慢,又追问道:“报信兵呢?”
“已经过汉水去襄阳了。”
刘璟沉思片刻,“那我也去!”
。。。。。。。。
州衙刘表官房内,刘表正和蔡瑁商议南阳军情,刘表十天前得到消息,曹操派大将夏侯惇率军两万增援南阳,使南阳的曹军精兵达到三万余人,对襄阳形成了巨大威胁。
就在刚才他又得到刘备的紧急军报,夏侯惇派部将李典率军五千,袭扰新野县边界,双方发生了小规模战役。
刘备驻军只有六千人,对付李典的五千人可以,但如果夏侯惇率两万军南下,新野将难保,刘备紧急向刘表求援。
曹军袭扰新野的消息令刘表心中忧心忡忡,他也得到消息,袁绍病重,几个子侄争夺世子之位,发生内讧。
刘表就担心曹军会利用袁氏子侄争位的时机,大军南下进攻荆州,夏侯惇极可能只是先头部队。
但此时刘表却为黄祖的再一次拒绝出兵而大发雷霆,孙权母亲病危,江东大军已经撤离彭泽,江夏并无威胁,刘表便命黄祖调兵两万来支援襄阳,增加襄阳防御。
但黄祖却推说军中疫病流行,不宜劳师,不肯前来,刘表很快便知道根本没有什么疫病流行之事,分明就是黄祖不听自己调令。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终于令刘表忍无可忍。
“曹军第一次攻宛城,我命他调兵一万,他不肯来,第二次攻宛城,我再命他调兵八千,他还是不肯,去年汝南之战,我又命他调兵一万,他再一次拒绝,一而再,再而三,他还当我是主公吗?”
刘表气得几乎发狂,蔡瑁在一旁吓得心惊胆颤,一劝再劝,好容易才使刘表怒气稍平。
但刘表却变得阴冷起来,他背着手站在窗前,心中动了杀机,良久才冷冷道:“他应该把江夏军当做是他黄祖的军队了。”
“主公。。。。。”
蔡瑁还想再劝,刘表却一摆手,“不用再说此事,说说曹军吧!我该怎么应对?”
“是!”
蔡瑁叹息一声,只得把思路拉了回来,沉思片刻道:“主公,关键还是曹操北方未平,一时无力南下,南阳驻兵也只是一种威胁,那么刘备就有抗击曹军的义务,而且,我想他的压力应比主公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