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钱没好气的道:“你以为他们不想?他们是害怕秘捕,换做其他人,早让他们扒皮抽筋了。四大秘衙的人,邪门儿手段匪夷所思又层出不穷,谁能保证他们杀了秘捕之后,不会招来横祸?江湖中人不要万不得已,不会招惹秘捕。要不然,那个赵大怎么会那么好说话,明知道我们不想帮他,还几次开口要和我们分润。”
赵大脸色不禁一红,他心里明白,其实高胖子和老钱的对话完全是说给他听的,虽然是合作但也要有主有次,现在他要是再拿出江湖老大的架子,没准人家一翻脸真会把他们甩在一遍。
赵大勉强笑道:“谢兄,说到刀口舔血,我们兄弟绝不含糊。可是斩妖除魔就外行了,谢兄有什么事,尽管开口吩咐,我们兄弟一定言听计从。”
“不敢当!”谢半鬼拱手道:“我只希望能够精诚合作就好,其他的事情都是末节。”
赵大有客套了两句,才说道:“谢兄,下步有什么计划?”
谢半鬼实话实说道:“其实我的心里也没底,到这来也是为了碰碰运气,找找线索。现在线索断了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我还是觉得应该再向上游,找下一个县衙的旧址看看。”
梁七忽然开口道:“上次大战,我从一个剜心台上捡到这么个东西。虽然我不知道这是什么,但是总觉得可能有用就一直没扔。你看看,能找到什么线索么?”
梁七拿出来的是一块腰牌,腰牌的正面刻着锦衣卫刑狱司,后面是个人名‘高凯’。
谢半鬼看了半天之后也没找到什么线索,随手递给了高胖子调侃道:“看看是不是你本家?”
“我不看了。”高胖子笑道:“肯定是个冒用官名的家伙。锦衣卫只有南、北镇抚司,诏狱设在北镇抚司下面。哪来的刑狱司?要不你给老钱看看,那老家伙号称万花筒,‘天下的事情知一半,地上的事情无所不知’。”
老钱接过高胖子的话头道:“刑狱司曾经存在过!刑狱司的指挥使就姓高。”
“哦!”这一下所有人都来了兴趣:“快说说怎么回事?”
“刑狱司和刑狱指挥使高永泰都是锦衣卫百多年前的一个传奇。”老钱娓娓道:“百多年前,锦衣卫出了一个善于用刑的高手——高永泰。他可以说是个奇人,也可以说是个疯子。生平最大的爱好就是给人用刑和琢磨刑具。据说,他发明的刑具,连锦衣卫你的老刑狱见了都浑身发冷。可是偏偏这么个人却凭着用刑的手段连破大案,甚至给白莲邪教带去过前所未有的重创。也正因为这样,他才深得正明帝的赏识,甚至不惜为他另开一司,提拔为指挥使。锦衣卫里都管他叫刑王。”
谢半鬼皱眉道:“按你的说法,这个人如此出名。我们鬼衙怎么会对他一点都不知道?”
老钱摇头道:“这不奇怪。高永泰这种人,有人赏识就会有人讨厌。正明帝殡天之后,先帝就直接取消了刑狱司,高永泰也被遣回祖籍养老。当年跟着他耀武扬威的高氏族人分配进了南、北镇抚司之后,被那帮受够了刑狱司作践的锦衣卫弄得死去活来,甚至有些人还死在他们自己的刑具之下。渐渐的也就没有人敢在锦衣卫里提起这个刑王了。”
谢半鬼像是在自言自语:“这里刑台会不会就跟高永泰有关?”
“保不准!”老钱也像是抓到了什么:“高永泰,当年以杀人为业,也以杀人为乐。死在他手里的人不计其数。说不定,死了之后还会弄出什么幺蛾子。要不,咱们去他祖籍看看?”
谢半鬼眼睛一亮:“你是说,他祖籍离这不远?”
“不远,就在临近的永泰县。永泰县就是用他的名字,命的名。”
“好!”谢半鬼一敲手掌道:“我们就去永泰县看看!”
18房子里的坟
永泰县离镇水并不太远,民风也极为淳朴,只是问到高永泰的故居所有村民都讳莫如深,要么是调头就走,要是装作没有听见。最后还是高胖子走了衙门的关系才打听到高永泰故居所在。
等谢半鬼他们到了高家集才知道为什么没有人愿意提起这个地方,整座高家集都已经变成了残墙断瓦。虽然。还能从地基的规模上看出高家集当年的繁华,但是,满眼一人多高的荒草和时不时的窜出几只小兽,无一不在告诉众人这里已经荒废了许久。
曾经聚居了上千的村集,在没有天灾**的情况下会荒废到如此程度,已经让人十分费解。更为奇怪的是,每间废弃的屋子里都会有一座或几座荒坟。让这座死寂的村庄更显得诡异。
也许是受到这种死气沉沉的气氛影响,梅心儿不自觉的压低了声音:“怎么会有人把坟修在屋子里?他们不害怕么?”
谢半鬼也低声道:“你看,坟的位置还不一样,有的在卧室,有的在厨房,有的还是客厅里。我去,那边茅房里还有一个。”
“你们是谁!”
忽然冒出来声音让谢半鬼等人同时打了了激灵。循声看去,却见废屋后面走出一个手提白纸灯笼,佝偻得像只虾米的老头。
谢半鬼六个人中有第三个是先天高手,却没发现那老头什么时候接近到他们两丈左右的距离。不由得隐隐的有些后怕,要是他突然发难,后果只怕不堪设想。
谢半鬼有意的错开了一个方位:“小子谢半鬼,是镇水县衙的捕快,奉命过来查案,敢问老丈怎么称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