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半鬼凛然落回原地,双脚陷入地面半尺有余,再看时,海天剑已经不知所踪。谢半鬼手中的泣血颤动不知,足能销金断玉的宝刀上也裂开了一个豁口。
谢半鬼忽然间狂性大发,举刀怒吼道:“胖子跟我往外杀!”
高胖子像是受到了谢半鬼的影响,眼中凶光爆射,如同一头上古凶兽,杀入了敌群当中,挥动撼天锤与无数侍卫亡命厮杀,各种刺耳的响声不绝于耳,石火猝映,刀光闪烁,血肉抛掷四溅,凄厉的狂嚎划破沉闷的长空,在囚鹏苑里来回激荡。
杀!被杀者,尸横遍地。杀人者,伤痕累累。
血!倒地者,蘸血惨嚎。屹立者,满身殷红。
谢半鬼、高胖子带着满身血痕,状若疯狂的踏尸而行,见人就杀,毫不留情。那些从未上过战场的侍卫,在尸山血河之间面露恐惧,也正是巨大的恐惧在支持他们本能的挥刀砍杀。凄厉厮杀的惨烈震撼天宇。
被厮杀声吸引过来的卫队,还没冲到回廊近前,就见刺眼的血光在回廊另一头像是喷泉般错落起伏,前方侍卫成片成批的倒地不起,带着流水声的鲜血顺着回廊地面冲刷而来。
蓦然,两声长啸不分先后的冲天而起,两道冷厉的光轮一上一下的飞旋而至,泣血化成的冷电在人脖子的高度上飞掠而过,撼天锤形成旋风紧擦地面狂野冲进。
刹那间,回廊内寒芒疾掠,冷炎喷射,凄厉惨叫倾天彻地,腥热的鲜血在弹飞的残枝断臂中回旋着甩出无数道弧线,如撕裂棉布般的砍杀声瞬时压过了侍卫临时里的凄厉惨叫,整个回廊中血光寒光穿梭不息,支离破碎的尸首成片成片的飞舞半空………
蓦然,风不动了,啸不动了,整个回廊里的人不是被一刀两段,就是在铁锤下支离破碎,天地在血腥中沉静下来。
穿过回廊的泣血宝刀“哆”的一声钉在了满是血污的墙壁上,成行的鲜血顺着刀上血槽滑落在地。
撼天锤也跟着撞在树上停了下来,尚未甩净的鲜血顺着锤柄,在地面淤积成一片殷红。
高胖子看着满地尸体,咽了咽口水:“这些人都是我杀的?我刚才那一招是怎么使出来的……”
杨学成的字
高胖子被自己刚才的那股杀意吓到了,他从来没想过自己会忽然陷入那种疯狂的状态,心里除了杀戮的意念,再没有半点其他的念头,仿佛有地狱鬼神在催动着他疯狂屠戮。
谢半鬼持刀的手臂还在微微的颤动,一股若有若无的血浪在他周围翻滚流动,似乎为他蒙上了一层诡异而神秘的面具。
高胖子急声道:“兄弟,兄弟,你怎么了?”
“没事!”谢半鬼好像刚刚回过神来,几步就到泣血跟前收刀入鞘:“咱们快走!”
高胖子还没等抬脚,满地鲜血汇成的细流忽然聚集到一起像是有人操纵般,在地上写出了一行大字:“大胆狂徒,跪地伏法!”
一股不容抗拒的威压从字里行间扑面而来,谢半鬼,高胖子只觉得自己像是个面对判官的待斩囚徒,在对方无尽威严当中不由自主的想要跪倒在地,祈求宽恕。
“别跪,别跪……这一跪下去,就把咱们身上的气势跪没了,一震不住场面马上会被恶鬼缠身。”谢半鬼的心里在拼命挣扎,双腿却不听使唤的的弯了下去,两只膝盖眼看要接触到地面的刹那。
谢半鬼胸前的木棺材忽然爆出一片血光,与血字上的威压分庭抗礼中,硬是把谢半鬼的气势给提了回来。
满地血水立刻像是有人在挥毫草书,写出了一个肆意张扬的 “跪”字!
“跪!”乍见血字谢半鬼耳边像是有人在沉声低呵,震得他心神俱颤,双腿猛的一沉差点跪倒在地上。没等他有所动作,心头的压力忽然又猛增了几分,简简单单的一个字上传来的威煞,就像是一方天地在向人施压,仿佛被攻之人真正跪的也不是对手,而是这一方天地。
谢半鬼挺直的脊梁,在威压之下一寸寸的弯曲了下去,双腿却紧撑地面一次次骤然发力,想要挣脱这天地的束缚。
地上血字忽然又变:“孽障,天地浩气面前,你还不跪地认罪?”
“哈哈哈哈……”谢半鬼忽然仰天狂笑:“一个罪大恶极的混账东西,也敢说浩然正气。”
谢半鬼一拉高胖子大笑道:“杨学成,你要是不装神弄鬼,或许还真能把我留在这儿。别以为,你人不在囚鹏苑,光凭摆出来的几个臭字儿,就能唬得住你爷爷!”
谢半鬼话音落处,满地鲜血忽然像是泼进了油锅里水,凭空迸起几寸到处激越。可见杨学成已经暴怒到了极点。
鲜血在天空中连写了几个死字,赤红的字迹在空中久久不散:“死,死,死……,老夫不在,与老夫神魂相连的血煞阴兵却在……”
“快走!”谢半鬼刚才的确是在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