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益很得意的回到内室,小红侍候他就寝,一句话都没有问,李益也没有说什么。第二天,李益醒来时,看见小红正在擦拭那柄防身的短剑,擦得非常小心,用一块绸子,倒上了些许白色的粉末后套住了锋刃,用劲地抽动着,完后,才把匕首小心翼翼地归入鞘中,然后把那块绸子丢进火盆中焚化了,冒出了一阵很刺鼻的青烟。李益被那些烟的味道弄得咳起来,反而把小红惊醒,道:“啊!爷,原来你已经醒了,怎么不叫妾一声呢?”
李益呛得眼泪鼻涕一起流了,小红为他又搓又揉,倒了一杯热茶,又倾了一点醒神去毒散,放在李益鼻前,让李益嗅了,打了三四个喷嚏后,李益才定下了神,喝下了两口热茶,喘着气道:“喔!真厉害,小红,你烧的是什么东西,怎么那般怪味道?”
“是一种药末,妾身不知道爷已经起身。而且就在旁边,否则妾一定要爷屏住气息,离远着点儿的!”
李益又呼了口气:“你这丫头也真是,我不但起来,在你背后也半天了,你却到现在才知道!”
小红道:“那时妾身全神贯注,不敢少怠,所以对身外事物都忽略没有注意。”
“全神贯注,只是为了擦拭那枝匕首?”
“是的!爷!那种粉末是种剧毒,见血封喉,妾身必须十分小心,以免沾上伤了自己。”
“喔,兵刃淬毒,就是这样子淬上去的?”
“不!那是将毒药溶于水中,将刚出炉锻红的兵刃浸入毒水中,使毒为刃吸收,永远的保存在刃上,这样一来,使用时就不太方便,而且兵刃变为蓝色也容易使人警觉。再者毒性不若妾身所用的方法剧烈。妾身将毒粉以绸布包着,在刃身上用劲地擦,使药性大半附于刃上却不会变色,虽只能使用一次,但是十分剧烈,只要沾上一点肌肤,挑破一点外皮,毒性浸入,七步断魂……”
李益用手拍拍胸口道:“好厉害,好厉害。”
“这原是妾身备来行刺仇家于老贼时所用的,只是没机会吧了,妾身就留下,想不到用在这地方了。”
李益道:“你也太谨慎了,我想用不着这么费事的。”
小红道:“爷!你知道要用来对付谁的?”
李益笑笑还:“自然是用来对付史仲义的,昨夜我在跟那个罗老夫子在谈话时候,你在门外都听见了。”
小红倒是一怔。目泛奇光道:“爷知道我在偷听?”
李益一笑:“当然知道,而且知道还是你,否则我早就声张起来了,还会一直让你听下去?”
小红不相信地道:“爷练过武功吗?”
“看什么武功,我出身世家,盘马、弯弓、舞剑,一些粗浅的战斗动作,总要学几下,用来锻练身体的。”
“不!那种功夫不算,妾身说的是练气吐纳的内家技击心法,爷一定练过,否则耳目怎得如此聪明?”
李益笑了:“我可没有练过那种本事,只是耳目聪敏,不逊他人,那是我向一位老道士学的,我幼时读书很苦,日以继夜不息,那个老道士教我一个静坐养神的方法。”
小红失声道:“那一定是上乘的内家秘诀,爷是怎么练的,能够说给妾身听听吗?”
李益道:“能,不过就是一个静坐的姿势,五心向天,闭目内视,能见胸中诸杂念,或摒之,或聚之,能收放自如时即为成功,我照着做了两年,果然大有功效,目能视,耳能闻,一心兼可二用,所以在别人朗读时,我就能看另外一本书,耳听目视,俱能熟记,省了他人一半的时间,却能陪收他人之效果,我在小时有神童之称,大概就得力于此者不少,而且借着这种秘诀,也使我的耳目特别灵敏,不过那个坐姿到后来就渐渐地因为骨骼转硬坐不成了。”
小红道:“不可能,这分明是一种极为上乘的内家练功要诀,爷只要勤练不辍,定必可日益精深的。”
李益道:“我说的是真话,在十四岁的时候,我再以那个坐姿行功,却越坐越累,全身大汗,四肢抽痛。”
“那是什么缘故呢?不应有此现像呀!”